不想看他也不想說話。可能是頭太痛了,也可能身心俱疲,總之她就這麼呆呆坐著,只等他給一個結果。
無論如何,她都能坦然接受。
這時,宜妃可能想要解釋幾句,踟躕片刻才開口道:“陛下,臣妾同淑妃姐姐真的只是過來關心順嬪,眼看回宮在即,如果順嬪這不能妥善安排清楚,這小半個月的路途恐怕會出事端。只是沒想到,順嬪反應竟這麼大。”
蕭銘修輕輕“嗯”了一聲,他不由自主望向謝婉凝,卻發現她依舊沒有搭理他。
這很不對勁,往常宮裡頭遇到什麼事,她都會主動出來分憂解難。這一次卻成了鋸嘴的葫蘆,一聲都不帶吭的。
若是換成旁的什麼人,蕭銘修早就起了疑心,可這些反常落到謝婉凝身上,蕭銘修卻只會以為她不太舒服,因為生病才導致如此。
蕭銘修打心底裡相信她,知道她定是不會做這種事,因此便主動問:“淑妃如何看?”
他能問這句話,已經證明相信她了。
謝婉凝放在膝上的手一緊,她抿了抿嘴唇,這才低聲開口:“順嬪說自己接連幾日夢魘,興許是夢到什麼不好的東西才懼怕回宮,她畢竟懷有身孕,膽小謹慎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是臣妾和宜妃妹妹太過心急,問了她不願意講的事,才叫她驚了心神。”
她這會兒頭痛欲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反正這麼長一串話說出來,便又低下頭去不再言語。這一次,她依舊沒有看向蕭銘修。
蕭銘修微微皺起眉頭,她越是避開他,他心裡頭越不愉。彷彿有一隻頑皮的貓兒在他心上撓癢癢,抓得他又痛又麻,那滋味難受極了,他自己都說不太清楚。
謝婉凝話音落下,宜妃便跟著說道:“陛下,淑妃姐姐所言甚是,還請陛下明鑑。”
蕭銘修想到躺在那的順嬪,也有些頭疼,他瞥了一眼寧多福,便道:“順嬪這裡的事,以後便由沈雁來接手,兩位愛妃不用再辛苦了。”
他說罷,頓了頓繼續道:“朕自是相信兩位愛妃,你們不用多慮,好了,在這也盤桓許多時候,各自回宮去吧。”
這話剛說出口,宜妃便率先起身,行了福禮便匆匆退下。謝婉凝遲了半步,只好等她走了才衝蕭銘修行禮,低著頭往外退。
剛走到門口,便聽蕭銘修喊她:“婉凝……”
他聲音又低又啞,還有他自己都不明白都遲疑,卻深深砸進謝婉凝心裡去。
謝婉凝被披風緊緊裹著的身影一頓,她終於抬起頭來,用那雙深邃的眼眸望了蕭銘修一眼。
她背對著門外的日光,一張臉藏在光陰的暗面,蕭銘修哪怕此刻正認真盯著她看,也沒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只聽謝婉凝道:“陛下保重,臣妾告退。”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蕭銘修一個人坐在主位上,心裡的煩悶更甚,他問寧多福:“這是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寧多福:這是怎麼了,陛下您心裡還沒點數嗎?
保證是甜文!這一段過去就是追妻火葬場的劇情了……雖然比較冷酷,但這裡黃桑關心的是孩子~
蕭銘修的問話,寧多福是真答不上來。
若是其他娘娘也就罷了,景玉宮這一位,寧多福自知惹不起,也不敢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