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此次來訪的疑問被解析,待韓子湛那少有的悒鬱之色的緣由被展露,輕鬆的心情不禁漸漸凝住,整個人亦由此陷於自責與因適才的無慮引起的那不可自拔的悔意中。
“如此專注認真,究竟是在思索何事?難不成…是在怪我的輕慢無禮、不假言辭?”聞言,我從沉思中猛然清醒,對上的則是韓子湛那如古潭般幽澤探詢的眼眸,我不自在地低頭訕笑,“並非如此,我只是在想甫才大堂上的情景,心生愧意,我想我的確是太過於莽撞欠慮,以致於給你添了麻煩,真的…很抱歉!”
“裳兒,”他斂起了笑意,輕輕地喚我,臉上出現些許不合適宜的疲憊和暗淡,“正如你所言,現下的情況還真是糟劣!適才,你在大堂所遇之人便是我那不常相見的長兄,長兄他性格乖戾,自負多疑,日後相遇,還望你能自覺地遠離於他!”
自與韓子湛熟識深交後,他便褪去了初識之時的冷漠疏離,在我面前一直溫和細潤,容色柔暖,刻時這般悒鬱幽重的神色確實少見,想到這裡,我的心情不禁沉重焦躁起來。
我不斷地回味著他話語中的憂慮,適時地,腦海中還相應地滑過了那張生硬冰冷且滿是陰佞詭異的臉,整個人俱是直直地一震!
越是逃避,越是刻意,那張冰冷威嚴、稜角分明且令人畏懼的面容則越是不停地觸及、敲打著動盪的心房,並引起我陣陣不歇的恐慌憂慮。
靜思片刻,我復輕嘆出聲,並將自己的恍惚不安道出,“原來如此。不過,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