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差!如今,京城愛茶的,都尋人託關係走幾個王府的門路。咱們府上,因爺行事向來嚴謹,敢打秋風的不多。聽說淳王府與平王府那邊,被幾個老王爺唸叨得不行。幸好攏共也不大的地方,又是這幾戶人家把持著,否則內務府那邊少不得有人要打這個主意。雖說不過幾頃地,不值幾個錢,卻也是人情!好像曹額駙與十三弟很是親厚,咱們倒是沾十三弟的光了!”
曹顒啊,四阿哥想起他,不禁生出絲錯覺,就好像時光又迴轉到十一年前,那時他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貝勒,身邊跟著十五、六歲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老十三。那年,嫡子弘暉才五歲,雖還沒到上書房讀書,卻已開始啟蒙。若是弘暉沒夭折,今年已是十六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
烏喇那拉氏雖不知曹顒與十三阿哥親近的緣故,四阿哥卻是曉得的,也知道這些年來曹顒對這邊的往來人情並不是看在十三那邊,而是有些“報恩”的意思。
只是他不是多話之人,也不指望那點子恩情能夠收回些什麼。再說,當年打江南迴來了,皇父已是賞賜了他們兄弟不少好東西。
想到這裡,四阿哥不由一怔,皇父待曹家確實不凡,皇父是戀舊重情之人啊。
西城,曹府,梧桐苑。
曹顒披散著頭髮,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由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這個哪裡在嘀咕?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他是十月二十打濟南府出發的,今天午後方到京城。當初剛上路之時,原想進京後立時奔到塞什圖家,將那小子先揍上一頓,隨後再說道其他的;在路上這幾日,反而思慮的多些。先要核實事情的真偽,也不能莫名其妙就去收拾塞什圖;另外就是要曉得妹妹的心思,到底在覺羅家過得如何。
想到這些,他甚是後悔。如同父母那邊一樣,生病了怕兒女擔心,家書裡只報還好;萍兒這邊,怕也是報喜不報憂,成親這兩年,還不曉得受了多少委屈?
已經打發人去覺羅府那邊,尋曹家過去的那兩房陪房探問究竟去。他自己則回梧桐苑,洗了個澡,換了身上的髒衣服。
梧桐苑正房,擺設物件早已收起入庫,又因長時間不住人,顯得有些陰冷。雖然屋子裡放了好幾個炭盆,但是曹顒還是覺得有些暖和不過來。
這邊只留喜雨、喜雪兩個大丫鬟帶著兩個小丫鬟看院子,對於曹顒的突然回京很是意外,裡裡外外的,便有些張羅不開。送水慢了,尋不到上房的梳子,等等。
曹顒正思量著如何解決萍兒之事,自己出口惡氣不算什麼,關鍵是要萍兒日子過得美滿。若是覺羅家的日子過得不爽快,不過了就是,大不了再給她找個好人家。
曹顒心裡終是嘆了口氣,這個時代封建禮教發展到極致,沒有幾個男的不是大男子主義。想要為萍兒再找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卻是不易。不過,也不能因此委委屈屈的過一輩子,大不了就讓把萍兒接回來,讓她坐產招夫。
即便如此,也不能便宜塞什圖,正黃旗護軍副參領這個缺,若不是他託平郡王訥爾蘇出面打了招呼,哪裡會落到塞什圖身上?
喜雨與喜雪兩個,見曹顒披著頭髮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誰上前是侍候他梳頭。
想著暢春園時遇到的那個圓臉護衛,熱心的給自己領路,曹顒的心裡一陣煩躁,立時站起身來,對喜雨、喜雪兩個吩咐道:“去二門問問,曹忠家的回來沒有!”
因要顧及到曹頤臉面,不好大肆聲張,曹顒便讓曹忠家的去覺羅府走一遭。
喜雨與喜雪兩個俯了俯身,應聲要下去問話。曹顒皺起眉來,擺了擺手,道:“算了,我直接過去前院吧!”說著,便要往外走。
“額駙,頭髮!”喜雨小聲提醒道。
曹顒聽了,伸手往脖子後一摸,方曉得頭髮還沒梳。他只得止了步,讓喜雪上前給編辮子。
辮子剛編好,便有小丫頭來回話,曹忠家的求見大爺,在院子裡候著。
曹忠家的孃家侄女,正好是曹頤陪房的媳婦子。這番特意過去尋她問話,開始還吞吞吐吐,支支唔唔,後來才道,是姑娘早發下話,不許他們做下人的往孃家那頭瞎傳話。
塞什圖收了個通房是真,曹頤去年臘月小產亦是真,還有個訊息,那就是覺羅府那邊最近這大半個月正在為塞什圖尋二房。
曹顒越聽心越冷,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悔恨不已。這門親事,縱然是覺羅家主動,但若是沒有他的推波助瀾,也不會這般就應承下來。可是他卻是認錯了人,瞎了眼,讓自己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