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例不變,只是逢年節適量添減些!”
玉蜻推辭不過,起身鄭重謝了,然後回西院去了。
因曹頌未成親,玉蜻沒有正式開臉,但是眾人都是將她當成姨娘待的,加上她與初瑜同齡,話不多,性子又好,大家都很喜歡她。
大家公子成親前,有上兩個、三個屋裡人不算什麼,但男子“喜新厭舊”也是常見的。初瑜與紫晶兩個想到這點,對曹頌的濫情就有些埋怨。只是身份所限,兩人都是不好開口說起,便唯有搖頭嘆息了一回。
西院廂房,玉蛛小睡片刻,起來梳洗,見玉蜻進來,不禁追問道:“爺可回來了?”
玉蜻見她滿面春風,與昨天像換了個人似的,不禁一怔。玉蛛這方察覺出失態,忙低下頭,用手指纏著衣角,說不出話來。
玉蜻心裡雖然泛酸,卻也明白女子就是這個命,身子都給了,心哪裡還留得住?笑著拉她到炕邊坐下,笑著說:“方才回來,問過二門小廝,說爺去武館了!”
玉蛛點點頭,臉已經紅的不行,支支唔唔道:“玉蜻……我……”
玉蜻見她尷尬,見旁邊小几上擺放著一小碟山楂,拈起一顆,笑著說:“爺也怪糊塗的,幸好莊先生見識多些,聽兩個姨娘提起後曉得不妥,要不爺這可不是好心辦壞事?現下可好,這各院各房的,都是這紅彤彤的山楂,讓人一看就覺得腮幫子酸!”
玉蛛拿起一顆,咬了一口,有些不以為然:“誰曉得莊先生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越有學問的人,講究的越多。我小時候,親戚家有喜的小媳婦,多吃這口呢,也沒見誰家的有個閃失!就算沒有山楂,這酸籮卜、酸豆角,沒有她們不吃的!”
聽玉蛛提到過往,玉蜻也想到自己個兒身上,她是蕪湖人,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康熙四十六年蕪湖大旱,河港皆涸,莊稼顆粒無收。除了爹孃,她還有兩個弟弟,一家五口斷了口糧,家裡實在沒法子,就將十二歲的她給賣了人伢子。
人伢子將這些十來歲的小姑娘,好好教兩年規矩,高價賣往京城的大戶人家做侍女。
從郯城大興鎮回來後,曹顒他們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往東經臨沐鎮北上,先到莒南鎮,再到莒州。莒州南門到北門的南北道上,陸陸續續的散佈了不少商鋪,看著卻不似大興鎮那般繁華。
剛打南門進城沒多久,曹顒就見不遠處稀稀落落的圍了半圈人,對著什麼人指指點點。
到了近前,他才瞧清楚,那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穿著打滿補丁的灰布褂子,跪在道路邊上,頭上插著一隻草標。旁邊蹲著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用手捂著臉。
“賣兒賣女啊!”曹顒心裡說不出的沉重,勒住馬韁在那裡觀望。
那小姑娘眼睛紅紅的,看來是哭過很久,但是此時神情呆呆的,眼神木木的,哪裡還有半分孩童的靈氣?
圍觀的人,有的詢問賣身價格,笑鬧兩聲;有的端詳那小姑娘,看看是否有利可圖;有的不恥這大漢所為,高聲斥責道:“瞧你這當爹的,四肢健全,怎就捨得賣閨女?”
那漢子並不辯解,肩膀一動一動,抹著眼淚,哭得像個孩子。
這時,就見街頭跑來兩人,前面的是個穿著大襟褂子的、抱孩子的婦人,也顧不上人多不人多的,直接側身擠了進去,看著那小姑娘頭上的草標,立時跪下,將她樓在懷裡,嚎啕大哭。那個小姑娘依在那婦人懷裡,也慢慢的哭出聲來。襁褓中的嬰兒,像感受到母姊的悲傷,“啊啊”的哭了起來。
婦人後邊,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見小姑娘頭上的草標,當即怒道:“趙河,丫頭可是你的親骨肉,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弟妹?”
那漢子使勁捶著腦袋:“周大哥,都是俺沒出息,連爹孃白養了三十多年,如今卻只不能讓二老填飽肚子!還能咋辦,總不能全家餓死!”
“周大哥”嘆了口氣,無奈的道:“這是那些黑心糧商鬧的,哪裡是你的錯,米價再這麼長下去,還有誰能吃得起呢!”
“丫頭爹,求你了,留著丫頭吧!”那婦人哭著說道,隨後將嬰兒放到丈夫手中,從女兒頭髮上抽出草標,慢慢的插到自己的頭髮上。
雖然她面黃肌瘦,一雙手也略顯粗糙,但畢竟是二十六、七的年紀,也有幾分姿色。或許是因奶孩子的緣故,胸脯鼓鼓的,與略顯瘦弱的身材看著很是不符。
原本圍著看閒事的人中,立時有人出聲:“身價銀多少,老爺要了,正好家裡少個奶子?”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