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曹顒看出她的侷促不安,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裡:“這些家裡的事,也沒什麼可瞞你的,只是這個是父親母親的心結,你知道就好,別在他們面前提起!”
初瑜原本還怕曹顒惱,眼下忙不迭的點頭應下。
曹顒便簡略和她講了曹順的事,末了又道:“往後她們要是再你面前再嚼這些是非,你也拿出大奶奶的譜來,好好讓她們長些記性!”
又因怕初瑜誤會曹頤,他不禁多加了一句:“順兒的事,只是意外罷了,怪不到三妹妹頭上!這若是追起根由來,還是我的不是,那小狗是我淘換來的!”說著說著,聲音中就帶了絲寂寥。
他是由曹順之死想到曹寅與自己身上,他曾數次的設想過,若是當初沒有送曹頤小狗,會不會就沒有之後的曹順夭折?只是思來想去,卻始終沒有答案。
初瑜在王府,也有幾個弟弟妹妹夭折,但是畢竟隔了母的,又兄弟姐妹多,感情只是一般。但就算那樣,也免不了的傷心難過。曹顒這邊,卻是隻有這一個同父小兄弟,夭折又是牽著到自己身上,這心裡該多難過?
初瑜看著曹顒如此,又是難過,又是自責,怎地聽起這些事事非非的,還到曹顒面前來提起,倒引得他傷心。
曹顒說完,醒過味兒來,忙搖了搖頭,拍了拍初瑜的手道:“瞧我,越說越沒譜了!三妹妹確是咱們曹家血脈不假,前些年被父親母親無意遇到,因顧及到二嬸……嗯……二叔不方便認下,當時祖母還在,父親母親怕鬧大了,引得祖母生氣,便將三妹妹收在咱這房養著!”
雖然無心為兆佳氏隱瞞,但是畢竟是曹頌之母,曹顒不願意過多的說她的事非,便三言兩語的簡單交代了兩句。
初瑜自幼在王府,對這些嫡嫡庶庶的事也聽過不少,雖然曹顒沒有點明,但是想著先前高太君在時撫養的就是二房的庶女,對兆佳氏的做派便曉得一二。
生母早逝,嫡母不認。若不是長房收留,這位三小姐眼下還不知是什麼下場。初瑜想起曹頤來,很是同情,也有些明白曹顒說過不放心這個妹妹的話。
初瑜剛想說幾句“三妹妹好福氣”、“覺羅家是好人家”之類的話來寬慰曹顒,就聽門口珠兒來報:“大爺,方才二門小廝傳話,道是大管家請大爺過去,說是京裡的年禮到了!”
曹顒聽了,也帶了幾分歡喜。原本他與魏黑幾個還惦記這幾車東西呢,怕路上有不開眼的毛賊,東西值錢與否還是次要的,關鍵是人平安抵達最好。
曹顒起身,笑著對初瑜道:“你去母親那邊說一聲,有姐姐與三妹妹在孝敬在裡面!若是母親得空,你們也過來瞧瞧,看看有什麼喜歡的稀罕物,先挑出來使喚著!”
初瑜歡歡喜喜應了,與曹顒一起出門,看著他往二門去了,才帶著喜雲、喜彩去了開陽院。
曹家,西府。
兆佳氏也得了信。知道京裡的年禮到了,便有些坐不住,但又不好巴巴的就過去,倒顯得自己眼皮子淺,沒見識似的。她手裡捧著個手爐,在地上走來走去,打發人到大門前去看看,曹荃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偏曹荃與她沒這個默契,因是年下,衙門馬上就要封印了,曹荃便同幾個部屬喝酒去了,天將黑才回來。
兆佳氏等得小半天,才等回渾身酒氣的曹荃,這心裡怎能不氣?因這一年來被曹荃給治的,也不好在丫鬟婆子面前給他沒臉。
直到曹荃喝了醒酒湯,換上外頭衣裳洗腳上炕,兆佳氏才打發丫鬟們都下去,坐在炕邊對曹荃抱怨道:“怎這麼晚才回來,我不是叫人給你送信了嗎?這京裡的年禮到了!”
曹荃頭有著沉,眯著眼睛道:“到了就到了唄,這是年年都有的,有什麼好稀奇的!”
兆佳氏不禁伸出指頭,使勁的點點曹荃的頭:“老爺,我說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今年的年禮足有七、八車,那是往年能比的?你也不說趕回來瞧瞧,我這又不好一個人過去,如今都入了庫,再分到我們頭上還能有好的?”說到這裡,不禁又“嘖嘖”道:“不止是京裡,這江寧城裡各家送來的年禮,今年也照往年要豐厚呢!”
雖然聽出兆佳氏話裡的欣喜,但是曹荃還是忍不住給她提個醒兒:“因大侄子回來了,是郡主額駙的身份,又是剛放的道臺,這都是看在他的面上,怕是這年禮也是指名要孝敬他的!”
兆佳氏聽了,咬了咬嘴唇:“本地士紳如此,那京城過來的禮呢?”
“自然也是看在侄兒面子上,怕是各個王府都要有禮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