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已經是虛職,並不像戶部差事那樣需要交接。
傅爾丹聽了曹顒的話,亦是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方笑道:“孚若,這個無需擔憂,想必是萬歲爺看在令尊的情分上,給予的恩典。雖說沒有先例,但是對於老臣恩萌,一個三等侍衛的缺卻並不算什麼。雖是品級不高,但是行事之間,還是方便許多。就像遞請安摺子這次,若是沒有這侍衛的身份,外地守道哪有這個資格?不過,因孚若有郡主額駙的身份,這個也算用不上。”
曹顒聽著這話,看來他掛著虛職還不是侍衛處這邊安排的。嗯,當初是他剛武職轉文職時,品級低了一級,所以康熙恩典,讓他領兩份錢糧,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將這點芝麻小事忘到腦後了,使得曹顒成了吃三分錢糧的臣子。
請安摺子上御筆硃批,十來個字“朕體安,用心辦差,務勤”。按照規矩,這些曹顒看一眼後,還要送回去歸檔,並不能帶走。
看來是不召見了,說不清原由,曹顒隱隱的竟有些失望。
出了東華門,曹顒有些無所事事,平王府那邊二十六去的,淳王府那邊二十七去的,其他人家,不是至親,因在孝期,不好登門入室。十三府與雍親王府那邊,曹顒都打發管家去替自己給兩處請安。
不過他不上門,十三阿哥卻惦著他,打發管事去曹府請他。
聽說曹顒去戶部了,又往戶部去尋,結果又岔開了。在東華門路口,卻遇到個正著。
到了十三阿哥府,十三阿哥已經在前廳等得有些不耐煩,正走來走去。見到曹顒進門,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
曹顒見他面上隱隱的露出幾分狂喜,心中有些受寵若驚,難道自己在十三阿哥心中分量忒重,怎麼見到自己,使他激動成這樣?
十三阿哥看著曹顒沒有說話,而是往他後邊打量打量,問道:“就你自己個兒來的?”
曹顒被問得莫名其妙,就算帶了人來,也不好跟到客廳,自然都被管事的領到偏廳候著。
十三阿哥瞧曹顒不明白,跺跺腳,道:“茶呢?沒帶茶來?”
實不怨他心急,他本是愛茶之人,喝著沂州這邊的茶又正合口。不想不知是哪個王府的沂州茶流了出去,使得京城愛茶這些個權貴,都曉得了有這個好東西。
十三阿哥一個倒黴皇子,處於隱退狀態,雖然外人不好登門來討,但是像兆佳氏那邊榮休養老的瑪爾漢卻是沒少擺出岳父的架子,使人來討了好幾遭。
曹顒聽明白緣故,笑著對十三阿哥道:“十三爺,別說這次是因‘差事’倉促進京,就算是仔細準備了,也沒有茶啊!那邊茶園冬茶要十一月方採,十三爺再忍忍,莊子那邊再過十天半月就該使人送新茶來!”
十三阿哥略帶失望的嘆了口氣,指了指廳上的椅子,叫曹顒坐了,喚人送了茶來。
端起茶碗,十三阿哥掀開碗蓋,看了眼裡面浮著的幾片茶葉,沒了飲茶的興致。他看了曹顒一眼,這才注意到其穿著四品白雁補服,笑著打趣道:“好年輕的道臺啊!別人家怕觸黴頭,爺這邊還有什麼好怕的?還守孝不登門,怎地?當官了,也守起規矩來?”
第252章 恩旨
十三阿哥雖然笑著,但是身上卻籠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曹顒微微的皺了下眉,就算身體上的疾病可以治癒,心理的陰鬱呢?若是這麼消沉下去,那他能避開壯年病故的命運嗎?
十三阿哥見他面露難色,有些稀奇,問道:“怎麼?戶部那邊的人給你使絆子、不發回執?不能啊,若是其他人外放,說不得有人走茶涼這天,你這邊還有淳平王府呢?”
這是哪兒跟哪兒,不過十三阿哥既然曉得這些個,看來也不是死腦筋的人,為何自己就想不明白。不過也怨不得他灰心,皇家之事與外邊還是有所不同,父子未必是父子,兄弟也未必是兄弟,不好去指望別人。
再說,身為皇子,他亦有自己的驕傲,若是讓他隨便依附於哪位哥哥,那對他來說也是種折辱吧?至於冷麵王四阿哥,這兄弟兩個的情分……曹顒只是旁觀之人,實是猜測不出到底是真情,還是有其他的什麼。
真相如何無所謂,只要最後大家都平安就好。曹顒想到這些,有點覺得自己可笑,歷史上有名的兄弟檔,自己操心這個,著實有些無聊。
不過,京城的事,他現下不願意多說,否則誰知道哪句話不妥當,被有心人聽去,他就是“心懷怨尤”什麼的。
因此,聽了十三阿哥的問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與差事不相干,是想著十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