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柳閣內與底下的歌舞昇平不同,最頂層裡間的屋子,光線有些昏暗,安靜到詭異。
一個長相嫵媚漂亮的男人懶洋洋的歪在榻上,一雙桃花眼卻冷冷打量著面前的人
“你倒真是個怪人!”
他對面坐著一個男人,一個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一個涼薄的唇,只聽他說道
“花老闆無需管那些,你只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花不染抬頭,擰著眉看他,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半天才開口道
“你這樣的,我還當真是第一次見!自己主動送上門要接客,還不收銀子。”
對面的男人低聲道
“對,但是我的條件,你必須答應我,第一:我不得顯露真身,即便是行房事也不會摘下面具。第二,你不得問我的名字,打聽我的底細。第三,我接的客人必須是我看的上的人,而且,我不會接同一個客人超過三次!”
花不染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禁眯起了一雙桃花眼打量起了對面男人面具下,那雙細長的眼眸,笑道
“好!真是有趣!你什麼也不圖,到底為什麼偏要來我這當一個小倌?莫不是,你有什麼隱疾?”
對面男人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只需要告訴我一句話,行或是不行!其餘之事,與你無關”
花不染直接笑出了聲,表情玩味至極
“行!我沒有損失,雖然你不露臉,但看身段氣質也是上乘,有個俊俏郎君自願接客…有什麼不行的!”
對面的男人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多言,直接站起身說了句告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花不染勾唇一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瀟灑的高高抬起。
酒液流下,在空氣中滑過一道晶瑩的線,落入他的口中。
他喉嚨微動,吞嚥入腹,隨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流下的美酒…
顯得格外嫵媚撩人,那副姿態,這全鳳城也找不出第二人…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跑來。
敲了幾下門,花不染淡淡說道
“進來…”
女人就迫不及待推門走入,跪地說道
“閣主!不好了!不知誰在外面亂說,現在整個坊間,都傳言咱們花魁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改了賤籍攀附權貴…”
花不染好看的眉毛直接蹙起,聲音都冷了下來
“什麼?”
那下人只得顫顫巍巍繼續說道
“大家現在議論紛紛,不少閣裡的客人也明嘲暗諷…說我們…”
花不染神情陰鬱,語氣冰冷
“說什麼?”
那下人看了一眼花不染可怕的表情,最終開口道
“說我們…一個浪蕩出賣皮肉的場所,如今…倒是裝作貞烈深情,痴心妄想,還想…想…攀附權貴!”
隨著下人話音一落,花不染直接憤怒的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到了地上,摔得稀爛。
那下人嚇得身子一抖,忙跪伏的趴下去,鼻尖已經貼在了地上。
只聽花不染竟然怒極反笑
“哈哈哈,無妨~說便說罷,我走到如今 ,在這泥潭中滾了足夠的久,早沒什麼乾不乾淨一說了…達到目的就夠了!”
那下人不敢抬頭,半天才聽花不染說道
“拿紙筆來…”
那下人一愣,似乎沒明白花不染到底想做什麼,但還是乖乖照做,拿來了東西。
花不染鋪好一張紙,用毛筆蘸了蘸墨汁,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了一段話。
她寫罷,折了起來,塞入了信封遞給那下人
“把這封信送到將軍府,務必送到離央將軍手中!”
那下人接過信封,點頭應了一句,便快步走了出去。
信封在手下的匆匆腳步中,一路傳遞到了將軍府的門口。
她恭敬的走到門口,對著將軍府守衛的侍從說道
“大人…小的是煙柳閣的奴才,這是我們花掌櫃給將軍的信…說是,務必要交到將軍手中,麻煩了!”
她說著,已經塞了一錠銀子在那侍衛手中。
那侍衛微微擰著眉頭,表情不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道
“你們煙柳閣又想搞什麼花樣?”
那下人點頭哈腰的說道
“大人…您誤會了,花掌櫃有要事與將軍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