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的袖擺,對著日光輕轉,淡淡道:“周郎君,看你這表情,是認得這件衣服了?那就不需要我抓什麼現行了,你也不需要去趕什麼考,先跟我走一趟吧。”
“放肆!”王夫人護崽般張開雙臂,聲嘶力竭地喊:“你們這是要構陷——”
“構陷?”楊韻覷了王夫人一眼,涼絲絲道:“夫人,有些話可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柳宗乃是舉人,其父當年的案子便不明不白,如今他又身故,這護城河裡撈到的夜行衣乃是殺手所穿,外面裹著的卻是你們周家子弟才配穿的袍子,您覺得……這是我等在意圖構陷?”
王夫人鬢邊金釵劇烈晃動。
她突然伸手去扯楊韻手裡的袍子,奪到手之後,厲聲道:“這袍子誰知道你們怎麼拿到的,雖說是我周家子弟才穿得起的衣服,但難保我周家有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偷了去,算不得什麼證據!我看誰敢動吾兒!”
“母親——”
周晟元面如死灰,揚聲道:“別說了,那衣服是我的,夜行衣也是我丟的。”
“混賬!你是失心瘋了,什麼都敢認!”王夫人臉色煞白,氣得手都在抖,“來人,快把郎君扶回家去,這是酒吃多了,腦子糊塗了。”
“慢著。”
楊韻眉梢微動。
張良立馬拔刀橫在了王夫人和周晟元之間。
“現在能說了?”楊韻踱步走到周晟元面前,目光一掃,溫聲道:“或者,我可以另尋一處地方,你我坐下來,慢慢詳談。”
一直沒有開口的周永年抬眸看向王夫人。
他眼鋒一轉,抬手示意周家下人扶著王夫人出去,又轉身將手搭在周晟元的肩頭,和藹地說道:“晟元侄兒啊,你看看,何必鬧到這個地步?你早說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