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離開後,雲青終於睡了個好覺。
太醫已經來給她把過脈,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雲青也不整日窩在鳳華宮了,沒事就在宮裡亂轉。
吳嬤嬤苦不堪言,開始還能寸步不離跟著她,後面直接陪不動了,讓年輕宮女內侍跟著她逛。
一連逛了兩三日,才如願以償在宮道上碰上了徐嬤嬤。
雲青堵住徐嬤嬤去路,微笑同她福身行禮。
徐嬤嬤嚇了一跳,趕緊躲開,“奴婢可受不得姑娘的禮。”
“好久不見了,徐嬤嬤。”
徐嬤嬤不知道她堵她幹嘛,讓開路,恭敬道:“姑娘,奴婢還要給皇后娘娘覆命,不打擾姑娘了。”
雲青盯著徐嬤嬤上下打量著。
長相中規中矩,沒什麼特點,眉尾一粒芝麻大小的黑痣。
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指甲也修剪得極其乾淨。
雲青伸手拿起徐嬤嬤的手,看著她袖口的花樣,“這是什麼花?還挺好看。”
徐嬤嬤受寵若驚抽回了手,頭垂得更低。
手掌有薄繭,手指上繭更厚。
雲青笑道:“嬤嬤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雲青可受不得嬤嬤的禮,我對嬤嬤好奇已久,上次在娘娘宮裡沒說上話,今日可得好好看看。”
徐嬤嬤心中疑惑,不明白她的意思。
“奴婢久居宮中,有什麼值得姑娘好奇的?”
雲青眼睛鎖住徐嬤嬤的臉。
半真半假道:“我之前聽忠勇公府的陳管事提起過一個人,說是有人託他去抱月樓送封信,他說那人眉尾有一顆黑痣。那日在皇后宮中見到,想來就是嬤嬤你了。畢竟皇后娘娘是忠勇公府的,你認識俞家的管事也很正常。”
徐嬤嬤心裡一驚,低著頭的眼裡閃過驚濤駭浪。
雲青一步一步將徐嬤嬤逼退,“嬤嬤讓他去抱月樓送什麼信呀?雲青很好奇?”
徐嬤嬤抬頭看著雲青似笑非笑的臉,只覺得遍體生寒。
佯裝鎮定,道:“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奴婢並不認識什麼陳管事,也不知道抱月樓是什麼地方。”
雲青湊近徐嬤嬤,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嬤嬤在撒謊,可是沒關係,我總有辦法讓你願意跟我說的。”
她雖笑著,可徐嬤嬤卻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
雲青讓來了路,伸手請她先行。
徐嬤嬤領著宮女不敢耽誤,急忙回宮,保持鎮靜。
雲青也不逛了,回了鳳華宮。
徐嬤嬤回了皇后臨清宮,屏退眾人,著急忙慌向皇后說了碰到雲青的事。
皇后手下微抖,陳管事她是知道的,莫名其妙失蹤了,後面徐嬤嬤說已經被滅了口了。
可雲青怎麼會知道他?
雲青是秦屹的人,若此事敗露,不僅她買兇殺沈淵的事情會暴露,那後面牽扯出除夕秦屹被刺殺一事可怎麼辦?
皇后慌亂不已,“徐嬤嬤,該怎麼辦?”
徐嬤嬤忙安撫道:“娘娘莫慌,她沒有證據,娘娘別自亂陣腳。”
聽聞此言,皇后漸漸淡定下來,“對,陳管事死了,她沒有證據!”
皇后眼裡閃過怨毒,秦屹搶了樟兒的權,他的女人在後宮又威脅她的下人!
欺人太甚!
徐嬤嬤道:“此事得知會國公夫人一聲,讓她們穩住,那姑娘多半是在詐奴婢,只要我們穩住,不會有事。”
皇后還是有些擔憂,“若她真有證據呢?”
“沈淵腿可都斷了,憑他的性子,若真有證據怎麼會秘而不發?”
皇后心下稍安,可到底咽不下這口氣。
“哼,這般輕狂,本宮對她太仁慈了些,讓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徐嬤嬤忙勸住皇后,“娘娘切莫動怒,左右她也待不長,何必跟她一般見識。王爺才在陛下跟前犯了錯,此時切不可再出事端。”
想到秦樟,皇后不得不暫時忍下這口氣。徐嬤嬤更是連臨清宮大門都不出。
可雲青豈是那麼好打發的。
徐嬤嬤不出去,她就親自去皇后宮裡找。
每日雷打不動去皇后宮裡坐坐,給皇后請安說些閒話。
一說就是半天,東拉西扯的。
皇后腰都坐酸了。
委婉暗示她離去。
雲青只當聽不懂,皇后累了,她就在皇后宮裡逛,參觀臨清宮,同宮女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