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緊的還是太后的喪事。”

&esp;&esp;劉徹不願被人發現自己的脆弱一面，說話時神色冷凝，彷彿沒有感情的皇權本身。

&esp;&esp;金俗被嚇到，低頭，不敢再說話。

&esp;&esp;又說了幾句寬慰話，劉徹起身欲離開，猛然瞥見同為太后守夜的衛子夫身旁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是陳阿嬌為他生的小月亮。

&esp;&esp; 有驚人之語

&esp;&esp;他的小月亮今年虛歲才三歲，正是孩子最為天真可愛的懵懂年紀，卻因為孝道禮儀不得不強打精神披麻戴孝繃著小臉坐在靈堂內陪大人們。

&esp;&esp;為了抵抗不斷襲來的睡意，孩子努力睜大眼睛打量四周，目光不知不覺中就和劉徹對上了。

&esp;&esp;嗚……

&esp;&esp;與劉徹的對視似乎讓小孩有些被驚嚇，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esp;&esp;劉徹頓時心頭震動，徑直走到衛子夫身旁，抱起小孩。

&esp;&esp;衛子夫此時已接近失寵，看到劉徹突然向自己走來，心中一陣慌亂，又期待又害怕，豈料劉徹此番走近只為抱起小公主，女人緊繃的心頓時舒緩，緊接著，心底湧起難言的失落。

&esp;&esp;果然，陛下還是……

&esp;&esp;劉徹對衛子夫的心情毫無興趣，甚至沒有注意到她正泫然欲泣地看著自己。

&esp;&esp;他的關注全給了小公主。

&esp;&esp;玉雕一般可愛的小孩雖然穿著麻衣孝服，頭上戴著白花，烏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的卻是純真無邪的好奇。

&esp;&esp;顯然，她還小，還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更不明白大人們為什麼要圍著一尊黑漆漆的棺槨嚎啕大哭，哭得比她摔倒時還兇。

&esp;&esp;“你也覺得他們哭得好假，對嗎？”

&esp;&esp;當著眾人的面，劉徹問小公主。

&esp;&esp;女孩聞言，似懂非懂的看了眼周圍，嘴巴緊抿著，一言不發。

&esp;&esp;看著她故作大人姿態的嚴肅模樣，劉徹不禁笑出聲，笑聲迴盪在哭泣聲此伏彼起的靈堂內，嚇得眾人不知如何應對，紛紛抬起哭得紅腫的雙眼膽戰心驚地看著劉徹和他懷中如明月般皎潔圓潤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