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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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劉徹看出眾人的驚惶，卻只專心逗小公主：“小月亮，你說這裡有那麼多哭泣的人，其中有幾個人是真心為母后的去世哭泣？”

&esp;&esp;“嬌兒還是孩子，嬌兒不懂父皇在說什麼。”

&esp;&esp;小公主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esp;&esp;眾人聞言，越發地心驚膽戰。

&esp;&esp;尤其是衛子夫。

&esp;&esp;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昏昏欲睡的皇長子劉據以及小小年紀就跪得像大人一樣筆挺板正的三個女兒，不知接下來是福是禍。

&esp;&esp;唯獨劉徹聽了小公主的回答，嚴肅的唇角露出笑意：“不愧是朕最喜歡的小月亮，才三歲大就知道體恤下人，說話條理分明，偶有驚人之語！哈！哈哈哈！”

&esp;&esp;“可是父皇，嬌兒是真的不懂……”

&esp;&esp;小公主噘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徹：“嬌兒好睏，嬌兒想睡覺。”

&esp;&esp;“好好好，朕送你回去睡覺。”

&esp;&esp;劉徹伸手輕輕按了下小公主的鼻子。

&esp;&esp;小孩氣得鼓起腮幫噘嘴抱怨：“父皇別按了，再按下去嬌兒的鼻子都被父皇按沒了。”

&esp;&esp;“朕偏喜歡按嬌兒的鼻子！哈哈哈！”

&esp;&esp;話是這麼說，劉徹下一秒就收回按鼻子的手，親自送小公主回去歇息。

&esp;&esp;看到一同長大的妹妹可以回宮睡覺，劉據不滿地拉扯母親的衣袂：“母后，據兒也想回宮睡覺。”

&esp;&esp;“你是陛下的嫡出長子，你今天晚上必須整夜都呆在這裡！”

&esp;&esp;衛子夫嚴肅教育兒子。

&esp;&esp;“可是嬌兒妹妹——”

&esp;&esp;“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好的不學偏學她那種不上進的！”

&esp;&esp;衛子夫板下臉。

&esp;&esp;然而，在三歲的劉據眼中，所謂的嫡出長子的尊貴，遠不及妹妹被父皇抱在懷裡回宮睡覺的愜意舒坦。

&esp;&esp;另一邊——

&esp;&esp;得知王太后過世，和她畢竟婆媳一場的陳阿嬌命宮人為長門宮換上喪禮的白布，為王太后擺設香案，各種貢品、香燭、紙錢。

&esp;&esp;看到女兒居然在長門宮為王太后設定靈堂，館陶頓時又心疼又生氣，指著靈位罵道：“拜這忘恩負義的人做什麼！沒有我們母女，她能當上皇后成為太后嗎！”

&esp;&esp;“母親小聲，小心隔牆有耳。”

&esp;&esp;陳阿嬌捂住館陶的嘴巴：“長門宮上下雖然都是女兒的人，依然難保不會有人為了更好的前途——”

&esp;&esp;“唉……”

&esp;&esp;館陶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情願地放下對王太后的怨念，將早晨進宮拜祭時聽到的好訊息告訴陳阿嬌：“陛下非常喜歡小公主，心疼她小小年紀就要和大人們一樣徹夜守靈堂，親自抱她去偏殿睡覺。”

&esp;&esp;“真的嗎？”

&esp;&esp;多年冷宮生涯，陳阿嬌早已把劉徹當成熟悉的陌生人，但身為母親聽到劉徹喜歡她為他生的女兒，甚至破例親自抱著小公主去偏殿睡覺，心裡還是不由地升起歡喜之情：“他真的這麼喜歡小公主？”

&esp;&esp;“宮裡都已經傳遍了，”館陶笑眯眯地說道，“陛下親口說，別人愛他因為他是皇帝，小公主愛他因為他是父親，所以他也要像父親愛女兒那樣愛小公主。”

&esp;&esp;“可衛子夫不也給他——”

&esp;&esp;“陛下喜歡的是和他小時候一樣又聰明又機靈還有點小脾氣的孩子，不是成天唯唯諾諾只知道磕頭的可憐蟲，”館陶一臉不屑地表示，“霍家小子還不是陛下的骨肉呢，就因為脾氣像陛下小時候，他在陛下心裡的分量比衛子夫三個女兒加起來都多，何況小公主天生投陛下胃口，還沒滿月就——”

&esp;&esp;說到這裡，館陶本能地停頓了，眼神閃爍地看著女兒——時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