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他再次陷入夢的碎片。
夢中的天空飄來大團的烏雲,太陽周圍出現了很大一圈神秘的光暈,有人在祈禱。接著,烏雲變成一大群飛舞的黑鳥,就連太陽周圍的神秘光暈也開始解散,變作一群凌亂飛舞的鳥。
這個夢剛剛閃過,另一個片斷出現了。海盧宏感到徹骨的寒冷,他仰起臉,看到頭頂一片圓圓的天空,明白自己在井裡。四周堆著寒冰,尖銳的冰茬彷彿刺進他的面板,在骨髓裡攪動,把他的血管挑起來,擰作一團,織成一張網。他在井底縮成一團,每一次深深的呼吸都帶著尖利的哨音,如同一個哮喘病人。
這個夢消散了。隨後海盧宏發現自己懷裡抱著小貓兒,小貓兒的面頰貼在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與他融為一體。隨後,小貓兒不見了。
海盧宏轉起臉,忽然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面容。
那是小康。稜角分明的臉龐,挺直的鼻樑,雙眼細長深邃。天空投下的光芒在他鼻翼兩側留下陰影,如一尊石雕。
海盧宏在夢中舉起一隻手,問道:這是什麼?
小康回答:手。
誰的手?
海盧宏的手。
海盧宏是誰?
天。
不錯。這是我的手。我就是你的天。
夢境突然破碎了,黑夜裡的奔跑搏殺。刀鋒閃過,利刃扎進海盧宏的手掌,咔嚓一聲猶如木箱斷裂。海盧宏渾身抽搐,雙腿蹬動,劇烈的痛楚使他渾身痙攣。
刀子穿透手掌,釘在廊柱上。鮮血從手掌邊緣淌落,一滴一滴,發出清晰的銳響。嗒、嗒、嗒、嗒。
轉念間,夢中又浮現一個人的面容,看不清楚,海盧宏以為還是小康。
海盧宏想坐起身,但手掌釘在廊柱上,動彈不得。他想喊一個詞,聲音卻擠壓在喉嚨,只有一些破碎的風聲。他拼盡全力要喊出那個詞,嗓子好像被焊住了。
那個男人遠遠地看著他,往前邁步,身體卻在往後退。海盧宏的手掌仍在滴血。他伸出另一隻手,拼命向前探。那個詞終於從他嗓子裡迸了出來,可惜海盧宏聽不清自己的聲音。在尖利的風聲裡,那兩個字飄散了。
這時候,天空中的黑鳥重新聚集起來,變成了烏雲,烏雲遮住太陽。太陽周圍出現了很大一圈神秘的光暈。
遠處的曠野,一群黑壓壓的人影跪伏在地上,向那團光暈祈禱:保佑我們渡過這次劫難吧……
海盧宏微微顫抖一下,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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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終)
第二卷的劇情回顧
小康對柳素素說起了當年燕兒的往事,素素內心湧起一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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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標在醫院看到葉克飛,可惜失之交臂。葉克飛和張北接張廚師出院。
明棋和陳宇在愛民醫院等待時機。明棋認識了徐護士,施展調情功夫,獲得徐護士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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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棋去酒店與牡丹幽會,意外地被桐桐和黃毛盯上,明棋帶牡丹換了家酒店,歡愛之中,卻被元朗撞破。元朗看到自己的女人和一個民工交歡,痛苦難忍。牡丹拼死保明棋,明棋絕地反撲,帶牡丹逃出了酒店,不料卻在路上遇到桐桐,當場截住,元朗隨後趕到,抓住了明棋和牡丹。
緊急時刻,明棋給愛民醫院的徐護士發了條簡訊:救我。
徐護士接到簡訊,回醫院告訴了陳宇。陳宇趕到趙家門工地找舅舅。張廚師隨即通知了張北。
葉克飛得到訊息,連夜組隊尋找明棋。這時有個保安告訴葉克飛:有人可以幫他找到明棋,那人是墨爺。
葉克飛勇闖蘆葦巷,見到墨爺。
墨爺知道葉克飛是屠各人,並且告訴他:明棋與元朗的女人偷情,被元朗抓走了。
墨爺要求葉克飛陪他下一盤殘局,不料季芸夫人深夜來訪,墨爺只好放走葉克飛,卻交給他一個任務:找到高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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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棋被元朗關到倉庫,葉克飛趕來,兩個朋友終於見面了。葉克飛要救出明棋,正在糾纏之中,秦寶義忽然來到倉庫,並且帶來了小康。
當年的夥伴在這種局面下相逢,不禁感慨萬千。在秦寶義的調解下,元朗放了明棋。小康和葉克飛帶明棋去醫院療傷。
與此同時,秦寶義告訴元朗:季芸夫人想要染指趙家門開發區。而秦寶義真正要對付的人,是小姑娘。為了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