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這些,至此,兩人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剛結婚沒多久,沈勁所在的連隊就被調到海浪島駐紮,夫妻倆從此過上了聚少離多的生活。
結婚到現在七年,除了新婚那會懷上的大寶小寶,兩人再沒有別的孩子。
一雙男孩,換做別家早就歡欣鼓舞了,奈何爺爺奶奶不待見。
沈愛國和吳豔花本來就不贊成沈勁娶她,連帶著對兩個孫子也不喜歡。
小叔子生了兒子後,老兩口眼裡就更沒有她們娘三了。
前陣子大寶發燒傳染了小寶,爺爺奶奶一個出門喝茶,一個出門‘砌長城’。
等她下班回家的時候,兩孩子已經躺在床上燒的滿臉通紅。
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一來二去的,她也心灰意冷了。
正巧沈勁寫了信過來,讓她們娘三去隨軍。
陸文珺便辭了工作,帶著兩孩子,包袱款款地坐上了去海浪島的火車。
車是坐上了,也醒過味了,老兩口這是逼著她走呢。
她這一走,工作有小叔沈鵬接替,房間也是侄子的了,老兩口不總唸叨著,小叔遊手好閒在家也沒個事做,還要給他們的大孫子騰個房間,騰的可不就是她這個房間。
想明白了,陸文珺嘆了口氣。
老兩口雖然不省事,男人還是挺好的,隔三岔五寫信問她們娘三的狀況,逢年過節都會寄東西,不然她也不敢去隨軍。
就是有一點,兩人不太熟。
人生前二十年壓根沒碰過面,結了婚也是聚少離多,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還不到一個月。
也不知道隨軍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陸文珺透過車窗看向窗外,火車穿過漫長幽深的隧道,先是黑暗又是光明。
乘務員扯著嗓子大喊:“港城站,港城站到了啊,要下車的快點下車,記得拿行李,有小孩的帶好小孩——”
陸文珺提上行李,一手牽上大寶,再扭頭看小寶,小孩閉上眼睛,頭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明顯是困了。
陸文珺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拍拍小寶:“乖,等到了爸爸那再睡。”
小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奶聲奶氣地問道:“誰是爸爸?”
他們夫妻聚少離多,對孩子來說,爸爸就是一個見不上面的陌生人。
陸文珺心裡酸澀得像沒熟透的葡萄:“你跟哥哥以前吃的黃桃罐頭,就是爸爸寄的。”
一聽到黃桃罐頭,大寶眼睛一亮,小寶更是猛點腦袋,脆生生地道:“我記得了,是那個爸爸。”
陸文珺擱心底默默嘆口氣,也不深究,招呼小寶把鞋穿上。
母子三人下了火車,火車站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沈勁說要來接站的,也不知道哪個是他。
幾年不見,她都快記不得他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