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凝閉上眼睛,靠近他懷裡,發頂細軟的頭髮蹭著蕭銘修的脖頸,讓他的心都跟著癢癢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面對她的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憐惜,什麼叫心癢難耐。
不過今天也只能是心癢難耐了。
蕭銘修莫名奇妙有些鬱悶,他一定要早早把前朝理順,要不然自家日子是沒法過了。
謝婉凝倒是不知他心裡頭多煎熬,只興奮道:“這可是陛下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蕭銘修:“……”
“你剛才可是在假裝可憐誆騙朕?”
謝婉凝立即就軟軟道:“怎麼會?陛下那麼精明,怎麼可能被臣妾騙呢?明日事多,不如早些安置?”
蕭銘修其實早就有些困了,這幾日他都沒休息好,難得抽空來一次景玉宮,看著熟悉的寢殿、聞著熟悉的香味,再抱著懷裡這個熟悉的人,他一下子就放鬆下來,睏倦便如潮水一般席捲他的神智。
“那便安置吧。”蕭銘修起身道。
等洗漱之後躺到床上,蕭銘修才長吁口氣:“可算是能休息會兒了。”
謝婉凝坐起身來,認真看著他疲憊的眼眸:“要不陛下趴一會兒,我給陛下按按肩膀?”
“不用,哪裡用你做這些事。”蕭銘修握住她的手,讓她趕緊躺下睡。
但謝婉凝卻有些睡不著了,催著他翻身趴在床上,跪坐在他身邊給他按肩膀。
之前閒來無事她看過不少醫書,在謝蘭身上試了試,穴位找得也準,就是手勁不大,按起來跟撓癢癢一樣。
謝婉凝按得可認真了,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倒是蕭銘修被她按得不輕不重的,沒一會兒就笑出聲來。
“我按得不好嗎?”謝婉凝捶了一下他的後背,“陛下怎麼還笑起來了。”
蕭銘修半睜著眼睛,側著頭去看她的臉:“很好,就是怕你累。”
謝婉凝催他:“陛下趴好,還沒按完呢。”
蕭銘修就趕緊閉上眼睛,閉嘴不再言語。
他原本以為被按完了還要再哄一鬨她,結果不過片刻就睡了過去,一下子就沉入夢鄉。
謝婉凝等他呼吸綿長起來,這才停了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累的手臂,等他睡熟了才輕手輕腳把他推著翻過來,給他蓋好被子。
“晚安,陛下。”
次日,兩個人都沒辦法懶床,上午要一起先去坤和宮行冊封貴妃禮,中午蕭銘修要宴請朝臣,謝婉凝回宮休息。下午謝婉凝則要去慈寧宮叩謝太后,然後回景玉宮接見嬪妃。蕭銘修則要抓空醒醒酒,晚上百嬉樓還有自家家宴。
蕭銘修昨日睡得很沉,早上自然精神煥發,謝婉凝倒是沒有昨日那般緊張,沉著地指揮著景玉宮眾人安排早膳。
昨日來的時候寧多福就給蕭銘修帶好了禮服,倒也不用再著急趕去乾元宮換衣裳,兩個人就在景玉宮消消停停用了一頓早膳,然後便各自裝點更衣。
他們各自有一套人手,自然不會都擠在寢殿裡,蕭銘修就讓了讓謝婉凝,自己去中廳裡更衣。
“中午的酒記得換成溫和一些的九釀春,再配果酒和葡萄酒各一,剩下的多備些淡茶和果汁,也好叫大家都別吃醉了。”
蕭銘修自己並不喜歡飲酒,平時宮宴還好,他不喝大臣們也不好勸。今日是他聖壽,喝得少了就不太妥當,因此提前把酒換了,也好叫自己鬆快一些。
剛吩咐完,轉眼就進來一個小黃門:“陛下,娘娘叫先給陛下備了一碗醒酒湯,提前喝了也好暖胃。”
原本因為要喝酒而有些不愉的蕭銘修,轉眼就笑起來:“還是婉凝貼心。”
作者有話要說:貴妃娘娘:對對對,我最貼心,然後呢?
陛下:然後一會兒就封你為貴妃了啊。
貴妃娘娘:這波虧了……
侯在坤和宮大殿前的時候,謝婉凝的腦海中空白一片。
之前升位為淑妃時並未辦這麼隆重的冊封禮,這回的貴妃就顯出幾分不同來。
封宮三年的坤和宮一早就被清掃乾淨,裡面的花草雖然全部挪了出去,卻一點都不顯得凋零破敗。這是謝婉凝第一次踏足於此,隱隱窺見出屬於大楚皇后的尊貴。
坤和宮的正殿比景玉宮的寬出八扇門扉,寬大的重簷直飛入天際,重簷上的蹲獸凝望遠方,守護著這座巍峨的宮殿。
謝婉凝立在坤和宮前院中,身後是自己的宮人,身前臺階之上,則有禮部、宗人府等各級官員。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