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年走投無路,誰願意賣身入宮?宮裡數百宮人,像綾惜這樣能走出來的畢竟是少數,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原本沒幾日便要回宮了,謝婉凝的行禮已經打點好小部分,這會兒正好趁手。謝蘭和綾惜指揮著小宮人沒一會兒就收拾利落,正巧謝婉凝也用完早膳,便一一給她講解清楚。
謝婉凝叫春雨給她多準備一盒樣式樸素些的絹花,這才道:“裡衣多備兩身,那邊能泡湯,怎麼也得舒服夠了再回來。”
她原本的意思很簡單,可沒想到卻一語成讖,還真是“舒服”夠了再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淑妃娘娘:溫泉py是什麼意思?
陛下:朕怎麼知道?咳咳咳……
往御湯池去的路上,謝婉凝被蕭銘修叫到了自己的御輦上:“許久沒見你,過來陪朕說說話。”
謝婉凝心裡高興,態度也更是柔順:“哪裡就許久沒見了,昨日臣妾還去給陛下送過茶點。”
反正御輦裡室這會兒就他們兩個,蕭銘修也沒什麼顧及,湊到謝婉凝耳邊輕聲嘀咕一句,弄的謝婉凝當即就紅了臉。
“陛下怎麼能如此……如此……”謝婉凝說不下去了。
蕭銘修反而輕聲笑笑,給她把話補全:“如此什麼?孟浪嗎?”
謝婉凝的臉更紅了,彷彿火燒一般,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見她這樣,蕭銘修心情更好,竟摟著她笑出聲來。
“陛下!”謝婉凝急了,“陛下是一國之君,怎可胡言亂語。”
蕭銘修笑得停不下來:“朕說的是不是實話?是不是好幾日沒有同你……”
他話都沒說完,就叫謝婉凝用手捂住了嘴:“求您了,快別說了!”
謝婉凝狠狠瞪著他,臉上紅彤彤的,就像是炸了刺的刺蝟,經有一種惱羞成怒的可愛勁兒。
蕭銘修也不惱她動作放肆,甚至更過分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謝婉凝一下子就呆在那,完全不知要如何回應。
蕭銘修低下頭來,跟她額頭抵額頭:“淑妃娘娘真是氣派,竟不讓朕說話,朕心裡真是好委屈。”
謝婉凝:你委屈個雞毛撣子!
她真沒怎麼聽過市井之言,在貧瘠的“罵人”話裡,最嚴重的就是這一句了。
蕭銘修見她快暈過去了,這才收起調笑之心,親自扶著她坐到椅子上:“好了,朕保證不鬧你了,不知淑妃娘娘能否賞臉,同在下手談一局?”
謝婉凝這才紅著臉笑了:“可不能白手談,不如下個賭注?”
蕭銘修開啟棋子盒,把白子遞給她:“朕讓你四子,若是你能贏,就允諾一事於你,如何?”
謝婉凝大大方方接過棋盒,眼睛認真盯著他看:“陛下可不能食言。”
“金口玉言,絕不反悔。”
謝婉凝低下頭無聲笑了。
事實證明,真的不能小看女人。
蕭銘修自幼學棋,至今已將近二十栽,他的棋藝稱不上世間難得,可在兄弟之間卻能拔得頭籌。
倒是沒成想,在他讓四子之後,謝婉凝卻偏偏贏了他一目子。
不過想到謝婉凝曾經說過的舊事,若是她真的下了苦功夫來學,以她的聰慧自然不會差。
蕭銘修也不過就驚愕片刻,隨即就笑道:“淑妃娘娘棋藝高超,在下甘拜下風,娘娘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