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消失殆盡。清晨的懷遠縣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百姓們皆閉門不出,老老實實躲在家裡,就連探頭探腦的都沒有。榮桀讓昨夜防守的弟兄們先把四處城門都換崗守衛,再派了一個旗專門處理長意街上的血跡,這才終於尋了把椅子坐下來喘了口氣。忙碌一個晚上,他至今沒有閤眼。鄒凱、雷氏兄弟跟在他身邊,也都沒有休息。榮桀灌了一口濃茶,揉了揉抽痛的額角:“你們受了傷的早些處理,別落了病。”一場仗打下來,多多少少都添了傷口,卻沒人埋怨。鄒凱搖了搖頭,問:“那姓李的總旗,就、就、就是那個投降的,倒是還可以。”李總旗手下有幾分真功夫,跟朱總教頭不同,他沒那麼多忠君愛國的念想,因為託生成了軍戶,便只能吃這碗飯。他看不慣軟弱無能又貪婪惡毒的許驥才,昨日一聽說投降不殺,乾脆就投了降。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識時務一些,也好能多看顧幾日家中親眷。也正是因為有他在,那些俘虜們也都老老實實的,本來就都是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還有一些軍痞,遇到榮桀他們這幫硬茬子,實在也不敢頂撞。俘虜們不鬧事,讓榮桀倒是了卻一樁心事。雷鳴剛出去叫人去了,這會兒才回來:“大當家,師爺和兩位縣丞都已經到了,正在外面候著。”榮桀頷首,轉頭卻對雷強道:“當務之急,強子辛苦你一趟,帶一旗人回梧桐鎮,把你大嫂和向北請來。”沒這個軍師在,怎麼管理一縣之地還不好說。當然,大當家不肯承認自己想媳婦了。 轉變 顏青畫是五日後才趕到懷遠縣, 進城的時候守城計程車兵認識她, 還給她行了個軍禮。“辛苦了。”顏青畫對他道。跟她一起來的還有葉向北, 雷強留在鎮子裡幫馮思遠安排冬服, 只派了一旗的人保護他們。興許是知道要在懷遠縣住很長一段時間,顏青畫倒是帶了不少行李來,一路上風餐露宿, 她也沒叫苦。葉向北跟在顏青畫身後, 認真觀察懷遠縣的近況。事情過去幾日,縣城裡依舊很安靜,除非迫不得已百姓是不敢出門的, 東西市商街大多也都關了門,只有一兩家膽子大的雜貨鋪開了門, 生意是尋常難有的好。縣衙裡的事還沒安排妥當,葉向北和顏青畫這兩個“文臣”不在,榮桀還真不知道怎麼安置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