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應下。
司隼白還想問問她和謝臨珩之間的事。
那天她從謝臨珩那裡回來後,情緒好像就不太對。
一連把自己關在房裡兩三天,直到今日才願意出來。
只是話音到了嘴邊,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虞聽晚和謝臨珩之間的事,遠比她和宋今硯這邊的事要複雜得多。
謝臨珩畢竟是儲君。
他若是願意放手,前怨盡消,從此天各一方也就罷了,若是不願意放手,這種孽緣糾纏,還不知要到何時才算有個結果。
司隼白長長嘆了兩口氣。
躊躇幾許,將唇邊話音嚥下。
只道:“有什麼事,儘管跟哥哥說。我們是一家人,哥哥幫你一起想辦法。”
虞聽晚含笑點頭。
在他說罷,她溫聲道:
“還真有件事,需要兄長幫忙。”
司隼白應得痛快,“說來聽聽。”
“我聽說,附近有個寺廟,我想去廟裡上炷香,但臨安鎮這邊人生地不熟,我想借兄長借幾個人同去。”
司隼白當即便答應下來。
“臨安這邊我熟,前兩年走商路,來過這裡很多次,你說的寺廟我也有印象,離這裡不是很遠。”
“這樣,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再帶著吳叔他們,左右這幾日也沒有旁的事。”
“行啊。”虞聽晚欣然應下,“多謝兄長。”
—
經過之前長達半個月的征伐,邊境城池漸漸安靜下來。
北境不知是在謀劃新的計策,還是在調兵佈陣,罕見地消停了幾日。
這天,謝臨珩從軍營中回來。
剛進庭院,就見墨十急忙忙趕來稟報:
“殿下,泠妃娘娘別院中的林太醫傳信說想請陳太醫去別院一趟,好像是娘娘先前身體中的餘毒未清理乾淨。”
“近幾日娘娘風寒侵體,連帶著將那點沒除盡的餘毒勾了出來。”
“之前一直都是陳太醫和張太醫主要負責娘娘的病情,有兩味藥的藥量,林太醫他們有點拿捏不準,不敢私自用藥,所以想請陳太醫過去一趟。”
聽完,謝臨珩第一時間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墨十不敢耽擱,“就半盞茶前。”
“屬下原想去軍營中找您,正要出門,殿下就回來了。”
聽罷,謝臨珩一刻未停。
轉身便往外走。
“速速通知陳洮和張榮,去京郊別院。”
“是!”墨十一邊指揮人備馬,一邊讓人快去將陳洮和張榮喊來。
……
夜闌人靜,皎皎明月為大地灑下一層銀輝。
沿著官道,謝臨珩親自帶著陳洮和張榮連夜趕來了京郊別院。
他們到的時候,已將至子時。
院中除了平時侍奉的侍女,還有從皇宮趕來的謝綏。
陳洮和張榮匆匆對謝綏行過禮,便隨著早已等候在廊下的林太醫去了內室。
謝臨珩沒一道進去。
站在廊前,看著他們身形消失在室內屏風處。
謝綏看向自己這個兒子,拍了拍他的肩,略顯混濁的眼眸中,多了悵然,“臨珩,陪父皇說說話吧。”
謝臨珩收回視線,“父皇請講。”
謝綏看他幾眼,問:“父皇聽說,你找到寧舒了?”
謝臨珩並未隱瞞,“是。”
謝綏又問:“先前你一直在準備太子妃的冊封典禮,昨日早朝時,禮部的人突然說,你將冊封典禮壓下來了?”
朝不可一日無主。
自從北境進犯後,謝臨珩就離宮親自率軍親征,前方戰事焦灼,他自是沒有這麼多時間再處理宮中的瑣事。
謝綏這個甩手掌櫃便接起了上下朝的擔子,處理朝中的各種事務。
但軍中和兵部的事,謝綏一概不插手,都是謝臨珩全權做主。
他不曾親自去邊境,盲目下達軍中命令,不僅幫不了忙,反而可能拖後腿。
想起昨日禮部大臣稟報時的話,謝綏問:“太子妃的冊封典禮,是不打算辦了,還是先壓下去,以後再說?”
如水的夜色中,父子倆難得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了一次。
院中太醫進進出出。
終於在兩個時辰後,一切平息下來。
謝綏需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