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把劍……”
可是話未說完,胡瀟瀟卻突然發現,管家的肉身在逐漸變得乾枯。
她連忙扯開劉景濁,順勢將劍拔出來。
果不其然,幾息之內,管家便被抽乾了生機,連魂魄都沒留下。
劉赤亭略微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胡瀟瀟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估計是煉魂陣破了,他被反噬。”
劉赤亭卻呢喃一句:“但他好像不知道劍鞘的事情。”
直到此時,兩個小傢伙才各自出來。
玄陽從劉赤亭領口鑽出,赤翎則是飛出了胡瀟瀟的袖口。
少女沒好氣道:“方才不見你們出來幫忙,完事兒了幹嘛來了?”
兩個小傢伙落在地上,一個啾啾叫,應該嗚嗚叫……
胡瀟瀟氣極,罵道:“兩個飯桶!就知道吃!”
劉赤亭突然一拍腦門兒,“哎呦!景大叔!”
…………
雪逐漸小了,十幾裡外的一處山峰,灰衣背劍的方臉中年人,與那山人書鋪的東家並肩站立。
範山人打量了一番這位現今流洲第一人,三百年間第一個躋身三重天的劍修。
“前輩,鄧大年為你挑選的弟子還不錯吧?我這第三關,他過了一半兒了。”
中年人冷哼一聲,“尚且未滿十五歲,心機如此之重,他的心不夠純粹,我是不會收他的。”
話鋒一轉,“但邊上那丫頭,我收定了!”
未名已經認主,除卻已經修出劍意的劍修之外,再無人拿得起。況且即便拿起來,也不過是一把鋒利長劍,根本無法發揮真正威能。
但那丫頭從未學劍,竟是能輕鬆拿起來?如此天賦,比之大年也不遑多讓,若能將其送歸鋏山,也算是我這個罪人為師門盡一份力了。
範山人轉過頭,微微皺眉,“周前輩,鋏山明面上有十三劍,實則有十四劍。那把未名自鋏山老祖知乎,千年光陰未曾認主,直到鄧大年出現,才願意從洗劍湖底鑽出。鄧大年死後,它自行認主劉赤亭,你竟然不願收下鄧大年與未名千挑萬選的人?”
說著,範山人譏諷一笑。
“果然,鄧大年說的對,他的師父是個執拗至極的人,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只在意自己怎麼想。你這樣自大的人,外強中乾,實則懦弱!”
一個第四境的黃庭修士,竟敢對著第七境的元嬰劍修如此說話,他是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本以為這位聲名鎮十洲的劍修之最會拿他那把木劍將自己捅個透心涼,未曾想,周至聖只是搖了搖頭,隨後呢喃一句:“我成不了聖了,我曾立誓要讓鋏山重現往日輝煌,但如今……已經違心了。”
說話之時,範山人沒來由一愣。
思緒被一股子寒風扯回了數年前,就在南山那處迷霧之外。
就在那棵樹底下,長劍未名靠著樹,劍客一手攥著玉筆,一手拿著酒葫蘆。使勁兒灌下一口酒後,他笑盈盈一句:“我發現了個很好的孩子,打算代師收徒了。我想啊!我鄧除夕的師弟會拿起鋏山未名,會改變我們的師父,改變鋏山。”
範山人抿了一口酒,不再那麼陰陽怪氣了。
“周前輩,換成從前,復興鋏山與為弟子收屍,你會選擇哪個?”
劍客默然,範山人的意思,他當然明白。
沉默片刻,周至聖轉而問道:“你知道大年在虞曉風手中搶了什麼嗎?”
虞曉風?玉京山上年輕一代,曉風曉雪是一對親兄妹,也是兩位絕頂天驕。但就是那位天驕,三十幾年前被鄧大年截停海上,只一劍便將其重傷。
範山人也略微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你若不收這個弟子,永不會知道的。前輩,你的弟子,是希望你更有些人情味的,他一直在期待你的改變。”
…………
劉赤亭與胡瀟瀟來時,正月初幾而已,今日已經十五了。
自登上蓮花峰,到今日,已然過去三日。
沿著那條小溪而下,景猱身邊,劉赤亭揹著胡瀟瀟,劍自然已經被收了起來。
景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複雜。
“我那發小差人送來了萬兩黃金,暫時解了我的兵權,急召我回廣陵。估計是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下山之後若是無事,還是儘早離開吧。自打到了你們這個年紀,他就變得為權勢無所不用其極,我之所以還願意來找他,是最起碼他對百姓還是很不錯的,也算是沒忘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