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後者沉默了許久,呢喃道:“我的御靈術,能察覺到靈獸氣息,一開始負熊身上就有這種氣息,但又不真實,就好像是……”
顧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只有一半,對嗎?你昏倒那晚上,江裡極其濃郁的妖氣一閃而逝,你看見了什麼?”
劉赤亭怔了怔,呢喃道:“一個白色影子,很大,不知道是什麼。”
氣的胡瀟瀟一把揪住劉赤亭耳朵,“怎麼不早說?”
正此時,顧懷屋子裡,忽然傳來什麼響動。
“妖氣!江上!”
三人急忙探出頭,卻見江上一葉扁舟,舟上白衣少年獨立。
“負熊?”
顧懷一步翻出去,皺眉道:“不止!”
果然,下一刻,江對岸飄來一舟,舟上人一身黑衣,頭蒙著黑布。
劉赤亭深吸一口氣,一步跳到江堤,瞅見一艘小舟之後便狂奔上前。
“負熊!你幹什麼?”
但下一刻,江上黑衣突然化作一條漆黑巨物,像是蛇,但卻有四足!
那黑色怪物口吐人言:“你我本為一體,躲了我這麼久,卻因為一個人族女子出現,為何還不現身身,待我吃下你,即可走江化蛟!”
劉赤亭破口大罵:“牛鼻子,你他娘愣著幹嘛呢?走啊!”
顧懷無動於衷,可此時客棧裡,卻又衝出來另一個負熊。
剛剛落地的胡瀟瀟,趕忙一把推開須孃的窗戶,果然,裡面空空蕩蕩!
負熊狂奔到江堤,一雙藍色的眼睛,竟是被紅血絲包圍。
他手裡攥著一張定身符,手腳在發顫,似乎是害怕極了。少年顫抖著大喊:“娘,你幹嘛?你快回來!”
江上那隻黑色怪物,也愣住了。因為江上的負熊,周遭懸浮起了數十張符籙,模樣也從負熊變成了須娘。
“負熊,記得娘說的,一個人的時候要發善心,做好人。以後要勇敢一些,一定要勇敢一些。”
負熊嘴裡念著不要,竟是狂奔過去,一頭扎進了江水之中。
遠處黑色怪物急忙掉頭下沉,可須娘竟是化作一頭大魚,與一身符籙追著黑色巨物而去。
緊接著,十幾聲轟然巨響,江面被炸出來數道水柱。
而此時,江中一道駭浪湧起,有一頭白色巨獸嘶吼著往江心去。
巨大動靜使得陳遠與徐景芝也走了下來,胡瀟瀟與顧懷同時呢喃一句:“虯!黑虯沒那麼容易死,那邊有艘船,快些,過去幫忙!”
一聲巨大吼聲,遠比黑梢山那條大蛇震懾人心。
果然,黑虯並未死,兩隻巨大怪獸在江中互相撕咬,白虯卻逐漸落了下風。
黑虯趁勢咬住白虯後頸,不顧一切地往客棧衝來。
顧懷瞬身過去拉走徐景芝與陳遠,胡瀟瀟也迅速挪開數十丈,唯獨劉赤亭,只在十丈之外。
急的胡瀟瀟罵道:“憨貨!躲開啊!”
黑虯猛地一甩,竟是將白虯撞在江堤,只是一尾而已,客棧已經毀了。
劉赤亭面色陰沉,狂奔過去,運轉那股子熱氣,一步躍上黑虯腦袋,傾力一拳,竟是將那黑虯頭顱砸得重重撞向江堤。
黑虯只是眩暈了片刻,猛地一個甩頭,劉赤亭倒飛出去百餘丈,將街對面的商鋪牆面砸了個大窟窿。
但劉赤亭很快起身,跑出去幾步,皺眉看向白虯,沉聲道:“負熊,等等!”
白虯艱難抬頭,幽藍眼睛看向劉赤亭,口吐人言:“劉大哥!我娘替我死了,我要給我娘報仇!”
劉赤亭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報!我幫你。”
白虯立即調轉腦袋,一頭撞向黑虯,兩道巨大身影同時衝向江心。
轉身拿起一塊兒門板走到江堤,此時的劉赤亭頭腦極其清楚。
“瀟瀟,你不許再用之前的手段。陳遠,開那艘小船追上來,不要靠的太近。”
陳遠已經往船跑去。
看向顧懷時,劉赤亭微微眯眼:“你不幫忙嗎?”
顧懷神色凝重,此時此刻的劉赤亭,那雙眼睛……有些嚇人。
顧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它們都是妖,我是道士!”
劉赤亭嗤笑一聲:“難道妖,就不分好壞了?有的人,比妖更可惡!”
胡瀟瀟皺眉道:“那是在江上,你做不到避水的。”
劉赤亭只是伸手撕下四肢與背後的符籙,呢喃一句:“我看到了我自己,從前我不如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