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喊你。”
“喊我幹什麼?還想再喝點?”
她搖頭,捂著有點難受的胃又換了話:“項浩宇。”
他笑,把被子蓋上去點:“哦,哥哥也不喊了。”
“因為……喜歡你。”女孩聲音越來越低,說著說著哭起來,“不想再喊哥哥了,因為喜歡你。”
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被閃電劈中,可能也不過如此。
項浩宇彎腰把她埋進被子裡的臉轉過來:“鹿鹿,可以開玩笑。但你這麼大了,要分得清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下一秒,醉酒的人睜開了眼,起身摟著他脖子親了一下:“我沒有開玩笑,就是喜歡哥哥,喜歡項浩宇。”
抱著她喝醉胡言亂語的期望徹底落空,他臉色微微僵硬。
甚至不敢再看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把她摁回床上,被子矇住女孩腦袋:“你喝多了,早點睡。”
房間門沒關。
路母在走廊上呆站著,和轉過身的項浩宇對上了視線。
項浩宇有生以來,大腦沒這麼空白過。
先想的是走出來,要把門關緊。這一刻,做錯事的人成了他。
“對不起……”他高挺身影微微弓了背,試圖端過母親手裡的醒酒湯,“媽,對不起。”
路母冷著一張臉,避開他,握著湯盆的手隱隱發顫。
“妹妹認錯人了。”他手忙腳亂地找理由,她以為我是、是卓家那位。”
這話顯然於事無補,路母寒心地看著這個孩子,壓低音量:“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項浩宇攥緊手掌,低眼:“我會辭掉手上這份實習,去外地找份工作。”
路母臉色緩和了點,點頭,聲線沒有波瀾:“嗯,今晚就走吧。”
她喝醉了,她不懂事。
從小失去父親的女孩容易對兄長產生依戀,她沒分清這份依戀不是喜歡、不是愛。
項浩宇能為她找一百個藉口。在找藉口這時間段裡,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對路鹿的感覺。
不光是不配,還因為不可能。
隔著電話的第二天,他裝作無事發生,對那個輕飄飄的吻閉口不談,甚至不告訴她自己在哪座城市。
只能這樣,她進一步,他退數百里。
當年兩家訂下的婚約終於要提上日程,結婚的時候該是他站在妹妹身邊,陪她走過那一段長長的紅毯。
但路鹿硬是不要。
他也沒勉強,在路母和各位長輩的眼皮底下掛了一整天的笑臉。以前總想著等這個女孩出嫁了,他的責任就減輕了。
但人真嫁出去了,他反倒一夜比一夜難熬。
忘記從什麼時候起,閉上眼就是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樣。
他做了十幾年的好哥哥,慣著她十幾年。最後見上的那幾面,卻總是看著她因為自己哭。
他吃著沒完沒了的助眠藥,白天還能勉強像個正常人,晚上總是半夜驚醒。
他想說路鹿沒良心,以前屁大點事都會發朋友圈,可後來什麼也不發了。
她就是故意的,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近況,要讓人為她操心一輩子。
凌晨四點半,項浩宇看見手機裡置頂那冒出來的新訊息:【哥,我在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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