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時地插兩句表示在認真地聽。說起來像是很無趣,過於寡淡,其實這樣的日子別提有多舒服,舒服到讓我想就這樣和那個人過完一輩子。感情這東西不當吃也不當喝,卻能讓白開水般的日子滋味俱全。
我是挺美,可有人不樂意了。
最先忍不住的是楊曉飛,開始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不明白,聽他東拉西扯。我本來試圖透過他刺探到些暮雨相關的訊息,後來發現,他韓哥似乎給他下了封口令,屁也問不出來,我也就死心了。楊曉飛幾次三番的跟我抱怨他怎麼忙怎麼辛苦,然後委婉地表達了希望他韓哥回去的心願。我不明白,按暮雨的說法他倆現在不是一個部門兒,暮雨回不回去跟他有多大關係?楊曉飛說,專案必須得有信得過的人盯著才保險,他很得意地表示,他是他韓哥最信得過的人。那我也覺得不對,所有的單位都一樣,一個部門不可能完全介入另一個部門的事,楊曉飛再熱心也不可能跨部門盯梢。後來楊曉飛解釋道,他主要負責盯著資金這塊兒按時按量到位且不被其他專案挪用了,更細節的事情還有暮雨他們部門兒另外的哥們兒管著。我想起來暮雨似乎是提過楊曉飛在計財(計劃財務部),我當時還驚訝呢,他能懂財務?暮雨回答說不用懂那個。也能理解,我還不懂會計呢,不是也照樣在銀行混了這麼多年。
要說這些年暮雨在外面多幾個朋友很正常,他本來就是那種既適合□人又適合做兄弟的複合型人才。聊天時暮雨挑著揀著告訴我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往事裡,偶爾也會涉及到某個同事,一般都簡單帶過去,似乎沒有誰能讓我特別的印象深刻。我下意識地問了句‘靠譜兒嗎那個人?’楊曉飛信心滿滿地回答,“靠譜兒啊,跟咱算是過命的交情,要不是韓哥他早就投胎去了,絕對不會對韓哥有二心的……”既然暮雨信得過,楊曉飛又這麼篤定,那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只不過,從胖子的話裡,我感受到了某種冰冷的氣氛,緊張、警惕、不信任、各種謹慎以及危機四伏。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企業,居然跟戰場似的?再細問楊曉飛就不肯說了。
“既然這樣,你們就多費心了,有你們在我看暮雨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讓他再多休息兩天……”不理楊曉飛那邊兒為難的哼唧,我果斷地掛了電話。
雖然是跟楊曉飛那麼說,可畢竟上班是正事兒,我不能耽誤暮雨的正事兒。猜也能猜到,楊曉飛肯定是說不動他韓哥才過來求助我的。於是,我就尋思著是不是讓暮雨回去。真是打心眼兒裡不願意,這話從早晨拖到中午,中午拖到下午,下午拖到晚上,睡覺時我還翻來覆去的激烈鬥爭:一個聲音說,以後有的是時間用得著這麼膩歪麼,另一個聲音說,他才回來幾天啊完全沒稀罕夠呢。
下一個翻身被旁邊的人抬胳膊壓住,黑暗中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靠進肩窩,“怎麼了,安然?”聲音融化般滲進空氣裡,夜色忽而變得甜蜜又濃稠,淡淡薄荷氣息溼潤地撲在臉側,做夢都沒這麼舒坦的。靠,他早回一天晚回一天也沒多大影響吧?
“沒怎麼,就是時間太早,睡不著。”我隨口扯了個謊,不到十二點呢,是挺早的。
暮雨的手在我腰間輕輕抓了一把,明顯是嫌我這個理由太爛。
“呵呵……”我裝傻,假笑著,鼻尖蹭著他的,在靜謐深沉夜晚,無比親暱。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到另外一個人,能讓我喜歡成這樣。
輕易地,呼吸由淺變深,本能地,親吻由淺變深。
膩出火來了,暮雨壓著我說得正直:“反正也睡不著麼……”
拖得過初一拖不過十五。那天暮雨洗澡時他的手機響了,我看來電顯示就一個鄭字,肯定又是他們單位的人,也沒理,想著等暮雨出來再給回過去就是了。可是這鄭什麼還挺犟,打了一通又一通,我怕是有什麼急事,於是就接起來了。
沒來得及說話呢,裡邊兒的一特粗獷的聲音飆出來,“韓暮雨你行,我電話你都不接了,氣死我得了。我跟你說,明兒你必須回來,你要是不會來,哥哥我也撂挑子不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爭這個專案咱裡裡外外的得罪多少人,現在專案到手了外邊人沒轍了內部其他幾個經理都眼巴巴地盯著挑毛病呢,集團同期的大專案好幾個,財務室為了工程款人腦都打出狗腦來了,我天天忙得四腳朝天。你倒會松心,丫還跟你小情人兒膩沽起沒完了是嗎?喂,喂,說話……擦,你別又給我玩兒沉默是金,也就綜合辦公室的那幫小丫頭片子喜歡你這樣兒的,天天跟我打聽你啥時候回來,哦對了,裝置部冰姑娘說了,機器裝置什麼的都緊著咱們選,可是得你親自去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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