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的笑容。
坐上警車,漸漸的離開機場,朝警察局進發,她望著車窗外的一切,勾起一絲笑,緩緩閉上眼睛。
出獄後的這段日子,她一次又一次的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如今,她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有期徒刑也好,死刑也罷,她無所畏懼——
一個從死亡線上剛剛撿回一條命的人,她已經不再懼怕死亡了。
何況,沒準艾|滋|病的病毒已經在她身體裡紮根,即使不在監獄裡,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來吧,你們還有什麼罪名,都衝我來,是我做的,我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也承認。你們不是都想我死麼,我就如你們的願,早早地去死”
但願下輩子,我不會再活得這麼辛苦。
*
新加坡——
木木耐心的等了好幾天,可是卻始終沒有等到木卿歌出現在他眼前。
顧南城的人將木卿歌帶走的時候,木木正在午覺,因此他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離開了他們家,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仍舊是趴在窗邊望著下人房——
周婉聽見聲音,來到木木房間門口。
她看見木木趴在窗玻璃前面,湊過去往窗玻璃上呵了一口氣,然後用自己的小手指在窗玻璃上緩緩滑動,等他的手指離開窗玻璃時,周婉才看見,他在窗玻璃上寫了兩個字——
媽媽——
他年齡還小,寫的字並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可是看著那兩個字,周婉卻感到一陣心痛——
景年這麼希望見到自己的媽媽,她要怎麼告訴他,他媽媽已經不在這個房子裡了?
周婉悄然無聲的將房門關上,心神不定的走到樓下。
讓她意外的是,今天的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最近一向早出晚歸的傅宸澤竟然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而且似乎也沒有了往日那種愁緒——
傅宸澤聽到下樓的聲音,抬頭望去。
他一眼就看見了臉色有些蒼白的周婉,他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遙控器,站起身望著周婉朝自己走過來。
周婉溫柔微笑著,拍了拍傅宸澤的肩膀,“我以為你出去了。”
“一個禮拜總得抽點時間陪陪您不是?”
傅宸澤摟著周婉的肩膀一起坐下來,他跟周婉的感情一直很好,母子倆有時候更像知心的朋友一樣,以前他每個禮拜都會陪周婉出去走走散散步,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才沒有陪她——
“景年呢?”
他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周婉也有睡午覺的習慣,她的房間在木木隔壁,每一次哄木木睡下以後,她也會回自己房間睡一會兒,聽到木木醒來的動靜之後,她再去木木房間,陪木木一起下樓——
今天下來的是周婉一個人,孩子怎麼沒下來?
“在房間裡。”
周婉長長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傅宸澤,輕聲說,“剛剛我看見那個孩子趴在視窗”
周婉忘這事傅宸澤,將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傅宸澤,包括前幾天她和木木的約定,也都一起告訴了傅宸澤——
當時她答應過木木,耐心等幾天,她就會讓木木跟木卿歌見面,現在木木還在期盼著,而木卿歌已經離開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孩子渴望的眼神——
傅宸澤聽了周婉的話以後,抬頭望著樓上的房間,眼底有一絲淺淺的擔心。
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看到那孩子不開心,他又怎麼開心得起來呢?
沉吟片刻,他寬慰的握著周婉的肩膀,溫柔說,“媽您別擔心,景年那兒,我來說——”
“可”
“我不會讓他難過的,相信我——”
周婉見傅宸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也許,傅宸澤有什麼好辦法也說不一定呢!
傍晚時分,傅宸澤從外面回來。
周婉抱著木木,正在教他認字。木木的腿前段時間剛剛動了手術,現在雖然已經差不多痊癒了,但醫生囑咐過,讓他最好是在家裡休養兩個月,不然傷口裂開了就嚴重了。因此,木木沒有去學校,天天在家裡待著,周婉陪著他——
祖孫倆原本有說有笑的,可傅宸澤踏入門口那一刻,木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傅宸澤,冷漠的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兒童書上面的字和圖畫,再也不看傅宸澤。周婉低頭看著孫兒的變化,她輕輕嘆息一聲,唉,這孩子始終不肯原諒阿澤——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