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先於她開口道:“知道了爸爸,以後我們會注意”
聽他截住話頭,許涼便不再多說什麼,看著茶几上鋪著的桌布發呆。
葉輕蘊和許若愚又聊了幾句,夫妻兩個便告辭出來了。
剛走到客廳,便看見梁晚昕大包小包地進了門,以為家裡沒人,便高聲讓小阿姨給她倒水。扭頭才看到許涼和葉輕蘊站在樓梯口上。
梁晚昕臉上顯出來的好心情頓時只剩下一半,她讓另一個傭人將東西給她提上樓去,臉上的笑有些僵硬,“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就要走了嗎?”
許涼沒空跟她閒聊,也不樂意多逗留,說:“已經見過爸爸,沒其他事了,二姑母和三姑母都等著我們過去開麻將局”
梁晚昕眼睛一亮:“禮榆和禮楣也回來了?上次還說一起打麻將,今天倒是湊巧”
像她這樣不識時務的人還真少見,拿別人的客套當真。
許涼想起父親雖然是政客,但卻是真正的文人,一身雅氣。但梁晚昕卻市井氣得厲害,兩人站在一處,除了樣貌,其餘都是南轅北轍。
“今天是專陪老太太打牌的,今天一桌人剛剛湊齊,梁阿姨過去恐怕有些不湊巧,不如改天吧”,許涼委婉地說道。
今天葉家是家宴,雖然既是鄰居,也是姻親,但梁晚昕過去橫插一腳,便顯得許家人輕浮。
所以許涼才會出口阻止。
梁晚昕卻以為許涼不樂意自己往葉家人跟前湊,便陰陽怪氣地說道:“也是,我要是過去,阿涼和我一張牌桌上,肯定幫的是兩個姑母。我就只有輸錢的份兒了”
許涼聽了面色一冷,“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兒,別往我身上扯”
說完便拉著葉輕蘊往許家門外去。
她現在心情不好,便準備和他在外面轉一圈回去。走到半路上,看見夏清江竟然對著人工湖抽菸。
夏清江生了一副好皮囊,此時穿著黑色大衣,皺眉抽菸的樣子,有一種頹唐的性感。
等葉輕蘊他們走近了,他才反應過來。趕緊掐滅了煙,把菸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他臉上又是那種不羈的笑了,只不過眼神裡的微茫卻不知在哪裡流浪。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思考人生?”,許涼笑道。
“剛好走到這兒了,太陽曬得人犯懶,就歇了一會兒”,陽光從樹枝的間隙流淌在夏清江臉上,他覺得有些癢。
葉輕蘊問他道:“你這是剛從家裡出來,還是正準備回去?”
夏清江無奈道:“還沒回去,今天是應卯的點兒,不回來老爺子能提著槍到我公司去堵人”
葉輕蘊心下了然,恐怕只因為他和溫璇並不是一起來的,怕家裡唸叨,約好了在這兒匯合吧。
地上有了一層菸灰,便知道他站在這兒時間不短。可向來耐心有限的夏清江,眉目裡卻沒有絲毫不耐煩,讓人見了,還以為他最擅長的事,便是等待。
“最近都沒怎麼見到你,又跑哪兒鬼混去了?”,葉輕蘊帶著許涼也不走,原地站著和他閒扯。
夏清江笑罵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天天跟疙瘩黏糊。世上要真有女媧能造人,我看你恨不得讓她將你倆塑成一個”
許涼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我可沒惹你,怎麼打擊面擴張到我身上來了?”
夏清江舉手投降:“好好,我一個鬥兩個可不成,你們數量上就贏了”
許涼忽地指著他身後的來人,笑眯眯地說:“你看,這下咱們扯平了”
夏清江扭過頭,便看見溫璇裡面穿著白色印花裙子搭配高領毛衣,外面罩著一件長款羽絨服。即使是在太陽底下,她也很怕冷的樣子。
看見不遠處的三個人,溫璇步子邁得更急了些,近了便跟許涼和葉輕蘊打招呼:“回來看老人吧?”
溫璇剪了頭髮,看著更清爽利落,但又不失成熟女子的風韻,嘴角的笑容,像被陽光催生出來的花朵。
許涼一直覺得溫璇的美是不可複製的,現在尤信這一點。
夏清江見溫璇來了,只顧著和其他兩人說話聊天,一句話都沒跟自己說過。嘴裡發苦,煩躁地足尖點地。
看她還沒有轉過頭來的意思,便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有完沒完,再遲下去家裡的老人都去睡午覺,今兒就算白來了”
溫璇還是沒理夏清江,輕聲跟許涼他們道了別,這才跟在夏清江身後,往夏家走去。
夏清江見身後的人邁著小碎步,就是不肯上前來同自己並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