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還是願意為了那個女人捨棄一切。
這樣的傻男人。有一日竟然說的是自己,想想也挺可笑的不是嗎?
無數次。孫慕白勸自己放下這段感情。告訴自己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已經完全被另外一個女人所取代。在這段感情中,他已經盡力了,沒必要鑽進死衚衕。或是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可是,每次就在他要放棄這段感情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會一次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她決絕的臉、無情的話語、鐵石的心腸。無一不昭示出這個女人的狠心和不知好歹。
哪怕這個女人身上有著再多他難以接受的樣子,孫慕白還是忍不住為了她心痛。她桀驁孤單的背影。煢煢孑立中,驕傲前行。她越發消瘦的身體和日益冷峻的眼神,無一不讓孫慕白難以忘懷。
他喜歡她,不只是以前那個冉智柔,現在的她,他也同樣深愛著。甚至比兩年前慢慢在心底滋生的感情,還要深邃。
只是,他這些心情,冉智柔不可能會了解,也不願去了解。
“大人。”小丫頭看到孫慕白進來了,忙迎上來行了禮,爾後又識趣地退下去了,將空間留給大人和那位冉姑娘。
孫慕白來到床邊,看看床上的冉智柔,又看看至今還沒有動的湯藥,嘆了嘆口氣,輕聲道:“你身子不舒服,應該把這些藥喝下去的。”
“……”冉智柔沒有開口,也沒有回頭。面向著裡面,即便孫慕白走進來,她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孫慕白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局面,說不失落是假的,但現在比起自己的心情,更重要的是她的身體。
知道他要是好好說,冉智柔一定不肯配合,於是,孫慕白一勾嘴角,道:“你不喝藥,該不會是想要我餵你吧?”說著,就怕她不相信似的,孫慕白真的在床邊坐了下來,端起那碗湯藥,用湯匙在碗裡劃了兩下,兀自看著她。
冉智柔在他坐到自己床邊時,身體就有些僵硬了。
雖然說,江湖中人不拘小節,可這個距離,還是太近了。但冉智柔沒有阻攔她,只是身體緊繃了些,隨時戒備著。
“來,喝藥。”孫慕白送來一勺藥,停在冉智柔的嘴邊。
冉智柔驀地回頭,冷冷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還真敢,敢這樣做,他當她是什麼人?用這點小伎倆就能將她騙到手嗎?
這一套,對她可不管用。
孫慕白大概還不知道,在夏朝陽瘋狂追求冉智柔的那些日子裡,這些招數可被夏朝陽給用盡了。以至於冉智柔每次見到都直犯惡心,看到男人那些自以為是的嘴臉,就覺得厭惡透了。
若是那些男人以為,憑這幾招就能收服一個女人的心,讓她們乖乖聽話,任憑他們為所欲為那就錯了。
但冉智柔也知道,她著實冤枉了孫慕白。因為受到夏朝陽的傷害,便把他曾經做過的事強行安在其他人頭上,有失公平。
可感情本來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她對別人公平,那些人又何曾對她公平過?
冉智柔已經被背叛的創傷腐蝕了心靈,哪怕知道孫慕白別無他意,只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她依然沒有辦法心平氣和。
最重要的是,這一點就連冉智柔都沒有承認。
若放任孫慕白對她的感情,於他只是傷害。既然不能回報他同等的心意,又何必要給他希望?
冉智柔不想被別*害,也不想禍害無辜之人。更何況是這個,在現在這個時候還能陪在她身邊、真心關心她的人。
就讓他懷抱著對她的厭惡,放下這段感情吧。他年輕有為,又深得皇帝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為了她這樣的女人而犧牲一切?
每當冉智柔動搖,不忍心對孫慕白出狠招時,總會想起這些,爾後心越發堅定,冷硬如初。
“幹嘛這麼好強,你現在正傷著,不是嗎?”冉智柔的眼睛被毒煙所傷,雖然得了解藥,但那毒煙太過霸道,對冉智柔的眼睛還是造成了傷害。若不及時醫治,她的眼睛情況可能會惡化。
而冉智柔自從醒來,便感覺到眼眶生澀發漲,有著微微的刺痛感,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種情況若不根治,刺痛感會越來越重,也會越來越頻繁。冉智柔雖然不懂醫術,江湖走多了,也多少知道一些。
她現在還不能有事,她還得留著這條命,去完成那些未完之事。
“奪過”孫慕白手中的藥,三兩口地吞進嘴裡,然後蓋上被子,背對著他,再也不肯說任何話了。
孫慕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