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頭撞在地上昏了呢,躺一下自然會好。身體不舒服、頭暈,不想練功?師傅說好,立刻翻上十來個二十個,保管百病全消。他曾目睹有一位師兄試著在八仙桌上翻,可能真的是病中無力,一頭撞向桌邊,血流如注,不省人事。當時師傅只用一些菸絲敷在傷口上止血,那位師兄靜靜躺在地上三、四個小時後,睜開眼睛,醒來了。
如今洪金寶、元彪、元奎、元華、元武、元德和成龍一夥在拍武打動作戲時,都會讓人產生一種生龍活虎,打不死甚至金剛轉世的感覺,相信與那些日子的體能磨練有著密切關係,可以說,沒有嚴厲的師傅,絕對沒有他們今天的成就。
學校裡的學生從不願告訴師傅說自己生病。因為一說病,師傅不是叫翻就是倒立。說也奇怪,有什麼頭暈發燒給師傅發現,叫去倒立上二、三十分鐘,出一身大汗,真個如脫胎換骨。
學校是不供應早餐的。通常早上醒來就練功,連廁所都是練完功之後才準上。根據師傅的說法,如果練功專心,體內廢物在練功的過程中早已排洩了一大半。
除了練功,校內發生最多的就是處罰,罰的方式就是打。
練功偷懶,要罰。坐公車的姿勢不正,要罰。錢丟了,沒有人承認偷,來個〃打全堂〃。洗澡房外看女生洗澡倒影,不幸被揪著,重打十板。捱打的機會這麼多,偶然便會在身上留下一些瘀痕。
第3節:永遠的一年級
作者: 何躍青
父親去澳洲兩年,存到一旅費後,回來香港看成龍和他的母親。當龍爸爸到學校見到高大結實的兒子時,高興得不得了,他懇求師傅收成龍做乾兒子,師傅也欣然答應,並且送了一條金項鍊作為認子禮。從此成龍便有了一個驕傲的頭銜——“乾殿下”。
其實,他的父親這樣做是有用意的,因為他想把成龍的母親帶到澳洲去。那時對於跟父母分開,成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父親一說,他便爽快的答應了。可他卻清晰的記得送機的那天,抱著一袋水果在月臺上,看著飛機起飛,他卻沒有打算離去,眼淚就在這個時候在他那張長滿稚氣的臉上肆意流淌。
進了學校兩年左右,他已經成為〃七小福〃的其中一員。所謂〃七小福〃,其實是常在師傅名下〃中國戲劇研究學院〃的京戲班中,擔任臺柱的七個成員。這個班子每晚都在九龍荔園遊樂場表演,除了七個臺柱,京戲中很多次要角色或跑龍套,仍是學校中的學生擔任。能被師傅挑中成為〃七小福〃的一員,自然是學校中的突出人物。
那時後,〃七小福〃經常能在荔園演出,也因此有一批長期固定的觀眾捧場,人數並不太多,大概剛好能養活〃七小福〃這個班子。師傅心情好的時候,早上練完功會帶幾個〃七小福〃臺柱去飲茶,成龍自然常是其中之一。偶爾走在路上有人會指指點點,看得出來,師傅那時很開心被人認出。
在茶樓裡,有各式各樣的點心車來來往往。那時他們都是十一、二歲左右的孩童,正在發育期,又剛練完功,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又餓又饞的一群頑童恨不得每樣點心都叫一些吃,吃個痛快。但他們每個只敢向侍者要一碗叉燒飯,從來不敢開口點其它食物。
回憶起那段日子,成龍的故事中還有一段〃吃〃的故事:
有一次,成龍吃光了白米飯,仍剩下幾片捨不得立刻吃掉的叉燒,但他清楚知道自己本來根本沒吃飽,於是大著膽子多叫了一碗白飯。正在看報的師傅抬頭瞟了他一眼,有若無其事的繼續看報。白飯來了,他把剩下的叉燒拌飯吃,旁邊的幾位師兄用羨慕的饞相看著我,但他們一直鼓不起勇氣學成龍多叫一碗白飯,霎時成龍自滿的心緒脹滿了整個胸膛,覺得自己好不威風。
第二天,他和大夥一起練倒立,時間差不多時,其他人相繼停下,他也像往常一樣跟著下來,卻被師傅叫住。師傅說,吃得比別人多,練功時自然要比別人增加一倍。此後,各人在跟師傅上茶樓時,仍然是乖乖的只敢要一碗便宜的叉燒飯。
在表演場地荔園內,有間咖啡廳,賣些咖啡和三明治。晚上演完戲後,咖啡廳已經關門休息,有時師傅有事先離開,他和師兄們便會偷偷溜進咖啡廳,把三明治撕下的麵包皮弄出來,帶回學校,趁師傅不在時,放到鍋裡,加點糖和水,煮一鍋麵包糖水。有一天正當他們吃著自認為天下第一美味的麵包糖水時,師傅突然出現了。
師傅見到查問探知真相後,每個有份吃的人自然免不了飽受一頓鞭打。師傅的理由是,怎能偷吃東西呢?雖然是沒有用的麵包皮,但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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