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難民指著鐵蛋,對其他人說道,“就是他,就是這小子,殺了我們好多兄弟!” “這一路過來,我們跋山涉水,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吃這麼大的虧。” 另外一個眼神有些陰戾的男子看著鐵蛋身後的那杆旗幟,“這是大漢的旗幟啊!” “想不到大漢都亡了六年了,在幽州,在北莽,還有一座城池敢豎立起大漢的旗幟,這真是找死啊!” 刀疤臉男子依舊對鐵蛋心存忌憚,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將鐵蛋包圍在旗杆中心,“我們也曾經是漢人啊。可是大漢朝廷拋棄了我們,自己跑了。” “現在遇到災荒了,北莽朝廷又拋棄了我們,任由我們自生自滅。你們說,是漢人還是北莽人又有什麼區別?” “這城頭上豎立的是大漢旗幟還是北莽旗幟,對我們老百姓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陰戾男子聽到下面衝撞城門的聲音,“別和他廢話了!” “砍了這根旗幟,殺了這小子,我們下去將城門開啟,這座離陽城從此不姓大漢,也不姓北莽,就跟著咱們姓了。” 刀疤臉男子笑了起來,只是嘴角牽動著刀疤,笑得很是陰森,“是啊,砍了這杆大旗,殺了這小子,這離陽城就歸咱們了!” “這離陽城還沒有遭災,說不定能讓我們躲過這一劫!” “去死吧!” 刀疤臉男子揮刀砍向大漢旗幟,這一刀,用盡了他的全力。 在他的想象中,這一刀砍下,旗杆應聲而斷,依靠在旗杆上的毛頭小子同樣一刀兩斷。 鐵蛋動了! 他沒有後退,反而前行。 他就地一躺滾,然後手中多了一柄小劍! 飛劍! 賴曉明的飛劍。 只是鐵蛋還不會使用飛劍,他體內些微的內力根本不足以驅使飛劍。 飛劍不能飛,便不能稱作為飛劍。 但是,它依舊是一把劍。 是劍就能殺人! 當鐵蛋滾到刀疤臉男子身下時,飛劍便刺了上去。 刀疤臉男子頓時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 彷彿有蛋碎的聲音,又有慘叫聲。 刀疤臉男子雙手捂著胯部,驚恐萬分地倒在地上,“啊!” “好痛,痛死我了!” “該死的畜生,把我鳥給捅了!” “快上啊,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陰戾男子上前一刀,鐵蛋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舉刀相抵。 終究手臂受傷,年歲太小,力氣不及,大刀便脫手了。 身後一人一腳踹在鐵蛋背後,將他踢翻在地。 鐵蛋爬起來,要用飛劍去刺,被一刀打飛。 又是一腳,踹在了胸膛上。 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便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鐵蛋依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發現全身上下根本就使不上一點力氣來。 這時,陰戾男子一腳舉刀朝鐵蛋的腦袋砍來。 原來被打倒在地就是這種感覺啊! 原來自己真的比不上陸長生,陸長生每次被打倒之後,總能爬起來,繼續戰鬥。 哪怕受再重的傷,哪怕胸膛被刺穿,哪怕腹部被捅入,陸長生總能站起身來,戰鬥,戰鬥到最後一刻。 然後將來犯之敵殺死。 自己雖然想要模仿陸長生,終究只是連外貌也沒有完全模仿出來。 就這麼死了嗎? 也好,離陽城裡實在太悶了,去另外一個世界看看也好。 或許能看到爹孃呢。 只是可惜,沒有能最後去看看柳兒,他還答應給她一包糖的呢! 刀聲落下。 一個人影也撲了過來。 刀鋒砍入身軀的身影,只聽到一聲悶哼。 鐵蛋很熟悉這個聲音,對擋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很熟悉,便睜大了眼睛,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爺爺!” “爺爺!” 老鐵匠依舊如同六十多年的歲月一般,沉默寡言。 哪怕捱了一刀,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將身體覆蓋在鐵蛋身上,陰戾男子的刀便砍在了他背上。 老鐵匠身體抖了一下,依舊沒有鬆開。 陰戾男子一刀又一刀地砍下,“老不死的,還想逞英雄啊!” “我給你剁成肉醬,看你還怎麼呈英雄!” 鐵蛋只感覺老鐵匠的身子越來越輕,身體越來越冷。 他想起來,想抱起老鐵匠,可是隻有血肉不斷地掉落在他的臉上,掉落在他的嘴邊。 絕望,無邊的絕望! 比這黎明前的黑暗,更要讓人絕望。 又有數人爬上了城頭,看著正在瘋癲似的在砍屍體的陰戾男子,開口說道,“別看了,把下面的小子宰了,去開城門!” 陰戾男子滿臉是血,舉起刀子,來到鐵蛋的腦袋上方,“小子,去見你爺爺去吧!” 鐵蛋瞪大著憤怒的眼神,眼神中有一絲猩紅,有鮮血似乎要溢位來! “滾下來!” 一個震耳欲聾的喊聲,響徹夜空! 一道黑色的人影, 從夜色中飛馳而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