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命啊!我著涼了,我中毒了,快來人啊!”
這樣破綻百出的表演,很明顯,就連真正的白痴都騙不過。
容若滾了半天,累得全身痠麻,身上還沾滿了草屑,最終絕望地嘆口氣,坐起來。
肚子裡咕咕叫,嘴唇渴得要裂開,胸口積滿了隨時會爆炸的怒氣。
如果說這個時侯,還有人能平心靜氣,去修練清心訣,不是不可能,但那個人,絕不是容若。
容若因為生氣,而胸口不斷起伏,腦子卻轉得飛快。
他有自知之明,他心志不堅,身體也吃不得什麼苦。這樣要命的情形再繼續下去,不到三天,他就要舉手投降,心理上完全崩潰,從此任人予取予求了。
如果想要避免這種情況,就必須想辦法改變這個局面。
現在,囚禁他的人,連面都不露一下,他的叫喚沒人理,他也打不出這個牢房,還有什麼辦法呢?
容若四面看看,再次確定,逃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別說他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除了輕功,就沒有什麼可以見人的了,哪有本事,破壁而出。更何況,那些人雖然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但肯定可以在黑暗中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哪裡容得自己出逃。
對了,監視!
容若心中一動,腦中靈光一閃。他咬咬牙,當機立斷,毫不退疑的跳起來,一把抓住那隻碗,往地上用力一拋,碗立刻被打破。
容若拾起一塊碎片,拿起來,放在自己左手的腕脈上,略一退疑,還是一閉眼,割了下去。
並不是很痛,但是血流出來的感覺,還是讓人心裡涼涼的。
第一次有些慶幸,這裡四周的黑暗,讓人看不到鮮紅的血,就不會暈血,不會腿軟。
容若找到一個角度,躺下去,伸直手臂,開始在心中數數。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手上涼涼的,心裡麻麻的。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
肚子真的很餓,頭很暈,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
“二百三十三,二百三十四……二百五十六……”
記不清數到第幾了,全身的力量好像都隨著鮮血流失。
“四百七十六……四百七十八……我是不是做了蠢事了……四百八十六……管他呢……”
身體漸漸發麻,所有的知覺都在悄然退向黑暗深處,唯一的理智在提醒他,快些止血。
容若卻還是懶洋洋地一動不動。
低沉的磨擦聲響起來,忽然而來的光亮,照得人閉緊的眼睛都覺得刺目,飛快奔入的腳步聲,讓容若微微挑了挑嘴角。
我贏了。
然後,他放心地在黑暗的最深處,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足,很飽。醒來的時侯,容若伸腰抬手,打了個無比滿足的呵欠,而又“啊喲”痛叫一聲。手上那一刀不知道是不是割得有點深,啊呀!這麼一抬手,居然還會痛呢!
四周有抽氣聲、磨牙聲,還有骨節咯咯爆響的聲音。
有一個破鑼般刺耳的聲音響起來:“你不是暈倒了,你是睡著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容若抬起頭,在無數火把燭影裡眯起眼。
四周還是冰冷的石壁,站了七八個陌生的男人,每個人的臉色在搖晃的火把下,都顯得不太好看。
有一個人,站在容若面前,正俯身望著他,眼中全是陰冷的憤怒。
容若和他目光一接觸,忍不住“啊”的叫了起來。
那人嚇一跳,一皺眉,情不自禁後退一步:“你幹什麼?”
容若伸手指著他:“你長得,那個也太特別一點了吧!”
這人身量高瘦,吊梢眼,喪門臉,五官都浮著一層陰冷之氣,天生的反面人物,要生在現代世界,必是包攬所有電視、電影中,最惹人恨的一切角色。
容若喃喃道:“這個,派到另外一個國家去當間諜啊!情報人員啊!執行任務的人,不是應該都長得,可信可靠、忠厚老實、正正派派,才可以順當辦好差事嗎?就算心靈再邪惡,長相也要很正直,就算不正義凜然,也應該大眾化一點,不致讓人看了心生警覺。你,你,你,長成這樣,沒有在國境線上就被逮起來嗎?”
看到對面陰冷的臉都快漲成紫肝色了,容若有些不忍起來:“別難過,別難過,人不可貌相,美醜不過是皮相。佛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是不會嫌棄你的,沒準你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