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按照不同地區的信件,分發到不同地方,這樣,不用單獨勞心費力地託人帶信,每次只要一人騎快馬,帶一個大布包,就可以帶來整支軍隊收到的全部家書。然後,士兵們如果要回信,軍方也可以安排專門的人幫他們寫信,再依照信要寄到的不同地方,分類放好,由負責寄信的官差帶回,一站站傳遞、分流,最後分到軍郵所,由士兵的家人自己到軍郵所去取信。”
陳逸飛臉上再也控制不住,流露出震驚之色,怔怔望著容若:“公子,這些事,你是怎麼想到的?”
容若微笑:“我的想法,可行嗎?”
陳逸飛心情激動:“我自問愛兵如子,卻從不能如公子這麼體貼,考慮到他們最大的各種需要,無論是銀兩、家人,還是心境,公子都想得如此深遠,我……”
他激動得幾乎不能有條理地說話,容若忙打斷他:“如果覺得我的想法可行,你就去寫摺子,我也回房去寫信,希望七叔能夠和群臣完善細節上的問題,把這些當做善政來實施,如果軍郵制度實施得好,將來可以發展成全郵制度,讓全國百姓都受益呢!”
陳逸飛退後一步,對著容若,屈膝拜倒,不等容若來扶,已是深深俯首:“公子心中,真正有所有的將士,我代大楚全軍將士,謝過公子。”
他竟是重重地一個頭叩下去,慌得容若手忙腳亂,拚命扶起來:“我的將軍,你不要嚇死我,我只是天生胡鬧的念頭多而已,你別看我說得輕鬆,那些制度真實行起來,細節上,會有許多麻煩的,哪那麼容易,這可全指著你們這些名將重臣來處理,我卻是隻能坐享其成,幫不上忙的。你這樣誇我……”
他摸摸頭,笑說:“我可是會驕傲的。”
陳逸飛眼中發酸,不敢抬頭,恐讓容若看了笑話。
容若卻只是拖了他的手往外走。
陳逸飛怔怔地問:“我們去哪?”
“去我房裡,讓韻如親自磨墨,你寫摺子我寫信,咱們說幹就幹。”
陳逸飛還來不及說不敢呢!才一踏出門口,就見外頭居然跪了一堆人,見了他們出來,齊聲喚:“容王千歲。”然後猛力叩頭,叩個不止,而且還咚咚作響,彷佛根本不知道額頭疼痛,甚至有可能流血。
容若嚇個半死,一雙手不知扶哪一個好:“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逸飛一看,已知是院中駐守計程車兵、派了跟從容若計程車兵,以及剛才跟自己回來的親隨。
“想是我們在裡頭說的話,他們全聽見了。”
容若跺腳:“各位,你們不知道偷聽是很沒有道德的嗎?”
容若在飛雪關的這幾天,過得很充實。
他白天去各處軍營轉,和普通士兵、下級將士們混在一起,教他們唱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卻又雄壯豪邁的軍歌,各營的軍士三天兩頭,對歌賽歌,比得不亦樂乎。
他給大家講各式各樣稀奇古怪,卻引人入勝的故事。很多聞所未聞的戰役,由他講來,生動活潑,大小將領和普通士兵,聽得都覺有趣。很多史書上從沒有記載過的勇猛將軍、神奇事蹟,聽得讓人神為之往。
他說有少年,面貌娟秀如處子,卻神威凜凜似天王。戰場之上,戴著猙獰的面具,遮住美貌的容顏,奪得一場場勝利。
他說有九十老人,百戰名揚,強敵皆懼,年老時已無力提刀跨馬,皇帝卻笑捧帥印,說一聲,只要你老將軍坐鎮陣前,敵師自退,又何需動馬提刀。
他說白袍英雄,匹馬單槍,百萬師中來回衝擊,萬馬千軍不能擋。
他也說美人絕代,陣前招親,回馬一槍,便是傾心。
他的故事新奇有趣,有的故事,甚至暗含兵法大道,開始大家僅僅當故事來聽,但是漸漸連軍中將領在他講名將征戰故事時,也會盡量放下手中別的事,趕來聽故事。
簡直是一場又一場,小型通俗,學習娛樂兩不誤的兵法傳奇講座了。
他很容易地成了軍營裡最受歡迎的人,人們很輕易忘記他本來的身分,全軍上下,都笑著叫他容公子。
僅僅七八天,他似乎把整個軍隊的心都收服了。
而且,在他的倡議下,飛雪關的軍隊還成立了家鄉互助會。
所有是同鄉計程車兵們在一起約定,將來無論有誰戰死,留在故鄉的父母妻兒,就由活著的其他人,共同幫著奉養照料,必視戰友父母為自己的父母、戰友的兒女為自己的兒女,盡心盡力,彼此不負。
容若也把懷思堂的匾找人雕好了,因為知道帥府畢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