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紫萱在外面的走廊接通手機，忽然有一絲緊張，但她的語氣仍然一如既往的冷酷。
“什麼事？”紫萱問。
桑拓說：“小姐，小康給我打電話了，他要見明棋。”
“你怎麼說的？”紫萱問。
桑拓遲疑著說：“我……我想……”
“講！”紫萱提高語調。
桑拓聲音一顫，以一種豁出去的語調說：“我想讓他去你的別墅見你。”
紫萱思忖一下，心裡對桑拓的聰明才智表示了讚賞。這小子跟在身邊這麼久，越來越長進，腦子裡時常迸發一些華麗的好主意。
“可以。”紫萱冷漠地說。
“可以去你的別墅見面？”桑拓驚喜地問，好像剛剛讓一坨鳥糞砸中。
紫萱不再說話。她最討厭重複相同的話。
“好，我帶小康過去，就在今天晚上。”桑拓說。
紫萱想起另一件事，於是冷冷地問：“桑拓，明棋住在東六院的事，是不是你告訴我媽的？”
桑拓的腦子嗡的一聲。馮紫萱最討厭別人在背後告黑狀，即使向季芸夫人告黑狀，紫萱也很難容忍，因為這毛病一旦養成，誰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
桑拓剛剛還在驚喜，此刻卻澆了一頭涼狗尿，渾身直髮冷。桑拓說：“小姐，不是我告的。我對你忠心耿耿，從來沒在背後做過什麼。”
紫萱對桑拓的忠心很清楚，其實她也不相信桑拓這麼快把訊息通報給母親。如果不是桑拓，那就一定另有其人。這隻能說明，母親在東六院也安排了眼線。紫萱很生氣，母親口口聲聲說不插手她的事，卻到處布控。
桑拓沒聽到紫萱的回應，小心翼翼地說：“夫人這麼快就得到訊息，可能是別人講的吧。”
“算了。”紫萱說。
母親在東六院佈置眼線，也是出於好心，紫萱不想太計較，以後做事小心一點就行了。再說，她也不可能把東六院每個人審查一遍，看看哪個是特務。女兒抓母親的特務，傳出去會讓江湖上那些臭蟲螞蟥笑死的。在這一點上，紫萱很有原則，家人是家人、外人是外人，平時跟母親對練屬於內部演習，既能表達特殊的母女親情，同時也能提高實戰技術。
紫萱結束通話手機，轉身回到季芸夫人的辦公室，說道：“媽，我有事先走了。”
“說好一起吃飯的。”季芸夫人說。
“我沒答應一定要吃飯。”紫萱轉身出去，隨手帶上門，將季芸夫人晾在屋子裡。
季芸夫人怔怔地坐了一會兒，嘆口氣，摁了摁桌上的內線電話，說道：“寧主任，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稍頃，寧克凡走了進來，微微鞠躬。
季芸夫人靠在椅子裡，問道：“寧主任，金鐘廣場的事，你聽說了吧？”
“是的，夫人。”寧克凡知道，季芸夫人問的是吳侖和小康打鬥的事。
“你有什麼看法？”季芸夫人問。
寧克凡呆呆站著，不明白季芸夫人是什麼意思。思忖片刻，寧克凡乾巴巴地說：“吳侖不是小康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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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芸夫人淡漠地笑一笑，說：“寧主任，我想了解小康的一切資料，包括他現在的工作，他的住址，還有他平時見什麼人。”
寧克凡沒有多問什麼。季芸夫人交待的任務一定有原因。於是寧克凡答道：“是，夫人，我重點抓一抓這項工作。”
季芸夫人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幾步，說道：“我想盡快見到小康，你能安排一下嗎？”
“我盡力。”寧克凡說。
季芸夫人停下腳步，說：“要當心，獵殺組織也在找小康。而且我相信西涼市想找小康的人，不止一個兩個。”
“明白。”寧克凡呆板地說。
從外觀看，寧克凡就像一名用腦過度的會計師，其實心思縝密，真正的大智若愚型男。比如現在，他心裡很清楚，季芸夫人嘴上說，讓他當心獵殺組織，其實最應該注意的，是季芸夫人的女兒，馮紫萱。
寧克凡聽季芸夫人提到過紫萱與小康的事，當然更清楚那女悍匪的做事風格。季芸夫人既想保護女兒，同時卻要瞞著女兒，的確很難辦。如果紫萱知道母親暗中調查小康，她一定會做出過激反應。
季芸夫人不再說什麼，一切讓寧克凡自己去體會。
她走到那幅畫下面，問道：“寧主任，你認為這個作品怎麼樣？”
“聽說是個9歲孩子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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