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迷惑了。
“小儀，是誰啊？”是劭文的聲音，還有一群孩子的嘻笑聲。
“是一位先生，好像是來找大哥的。”女孩回頭，抱起了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小女孩。
“那請進……”劭文走過來，手裡也抱著孩子。我在看到他時愣在原地…………不是因為他圍著圍裙或沒帶那副我給他配的眼鏡，而是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是你？”他的笑容消散，驚訝的看著我。
“哥，他是你的朋友？”
“嗯。”他看著我，“你……”
“我只是想看看你。”我說。
“文哥哥，現在可以吃飯了麼？”一個小男孩拉著他的圍裙，稚嫩的喊著。
“嗯，去叫妹妹來吃飯吧。”劭文溫柔的嗓音是我從未聽到過的。
“你也來吧。”他對我說。
“福利院只有你和你妹妹照顧麼？”我坐在他的房間的床上，想起剛才飯桌上年齡大的只有他和那個女孩。
“不是。岑姨這幾天有事去了外地。”他整理著沙發…………福利院並沒有能讓我借宿的乾淨空房。
“不用弄了。”我對著他忙碌的背影說，“我們睡在一起就好。”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我，眼裡有著我看不懂的思緒。
“你還是不帶眼鏡好看。”我說。
“是麼？”他又轉身開始忙碌起來。
一切準備好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點。劭文送回了兩個哭著找阿姨的孩子才回到房間。
我望著他遞給我的睡衣玩笑的開口，“難道你真的要我睡沙發？”
“……那我睡。”他更換了枕頭，身上穿著淺藍色的睡衣。
“不要。”我拉回他，他一個不穩跌在了我的懷裡。
“邡……”
“現在睡也太早了吧？”我摟著他，聞著他的發。
“……你不是有早睡的習慣麼？”他指的是我在高中時熄燈必睡的習慣。
“現在不是了。”他掙脫開我，輕輕喘了口氣。
“那我就作我的工作了。”他抿著嘴來到寫字檯邊，開啟臺燈，掏出一本本書。
我關了日光燈，回到床邊脫掉外套換著睡衣，他聽到衣服的摩擦聲回頭望了我一眼…………我正光著上身皺眉看著他＇可愛＇的睡衣發呆。
這尺寸我早就不穿了。
把他的睡衣掛回衣櫃，我又套上毛衣來到他身邊，坐在床頭。
“你在打什麼工？”我以手支在桌上問。
“給出版社翻譯原文書。”他沒看我，專注的望著一行行小蟲子般的英文。
“薪水怎麼樣？”
“還好。”
“你今晚打算譯多少？”
“這章。”他以手掬起十來頁。
我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開看了起來。是一本歐洲的商業指南，詞彙量相當龐大。
他都譯這麼難的書麼？
過了兩個小時，他終於合上了本子，眼睛有點發紅。
“你都睡這麼晚麼？”
“嗯。”他收拾著原文書，然後走向沙發。
“回來。”我把他拉回床上坐下，然後把沙發上的枕頭和被子也拿到床上。
“這張床沒法睡兩個人。”他皺著眉說。
“可以的。”我兩下襬好枕頭，直起身脫掉了衣服。
“邡愷臣？”他瞪大眼睛看著我的舉動。
“難不成你要我合衣而眠？”連牛仔褲也脫下，我把他推到內側，自己也上了床。
窄窄的單人床要躺兩個男人確實有點擁擠，我把他按倒後調整著兩人的姿勢。劭文側過身背對著我，我從身後抱住他，兩人一起微曲著腿。
他在不動後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我小聲問他。
“沒什麼。”
我忽然咬住他的後頸，細細舔舐一番後裝成低啞的嗓音，“快說。”
“……真的沒什麼。”他動了動腿，我抬腿壓住他。
“這還是第一次摟著你睡覺呢。”我說。
“……”
“劭文，”我把他拉向自己的胸前，“你對我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笑過。”我想著他對著那群孩子時的笑容，心裡很不是滋味。
“是麼？”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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