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眼。能力自然無法與左流英比擬,但是信心倍增,讓發招更加得心應手。
他就像是在黑暗中隨手摸起了一件東西,以為它是一根木棍的時候是一種打法。發現它頗具重量可能是鐵棍的時候又是一種打法,一道光閃過,照出那是一柄明晃晃的鋒利刀劍時。打法又會改變,每一次改變都會增強幾分威力。
申尚中招了,他對慕行秋的梅心拳稍有了解,以為憑自己的實力根本不用在乎這點影響,可令他意外的是,幾尺之外的拳頭居然具有異乎尋常的強大力量,他不只是絳宮麻木,而是全身僵硬,寸步難移。
這是小秋領悟五字咒語之後遇到的第一個敵人,楊清音雖然向他挑戰,小秋當時卻沒有還擊。
“奇怪!”申尚吃了一驚,還在旋轉不停地禿子哈哈大笑,只是瞥見一眼,他就看出申尚中招了,“揍他,小秋哥,揍他!”
小秋當然不會就此停手,他與申尚的實力差距仍然存在,唯一的取勝之道就是不給對手出手施法的間隙。
凝丹弟子都要經過根本隱遁之法的護持,上中下三處丹田輕易突破不得,小秋於是以右手梅心拳連續控制申尚的行動和施法,左拳卻結結實實地擊向敵人的臉部。
申尚像是木偶人,每動一下都要停頓片刻,臉上連挨數拳,雖然能承受得住,面子卻丟盡了,“停停!”申尚說話受影響不大,只是不能一次說太多。
“不停不停!”禿子一邊旋轉一邊大叫。
小秋好不容易佔到優勢,當然不想就這麼錯過,正要加大力度,申尚叫道:“咱們……為何……打架?”
小秋微微一愣,細想起來,他與申尚還沒到你死我活的敵對程度,不過是吃了一隻自己摔死的檀羊而已,真到了老祖峰上,左流英也不會讓他受太嚴重的懲罰,關鍵是不要連累大良等人。
可申家長子剛才的那次變臉太突然,小秋很自然地將申尚當成敵人,而他骨子裡的性格對敵人就絕不容情。
小秋舉起的拳頭沒有再打下去,申尚是個奇怪的傢伙,轉眼之間他又不像是敵人了。
申尚退後兩步,先抬手止住禿子的旋轉,然後揉揉自己的臉,“慕行秋,你哪像龐山道士?跟無賴打架一樣。”
“那我也打贏你了。”小秋說,申尚沒有施放法術,他心中的敵意又下降幾分,抓住頭顱的髮髻,不讓禿子再衝上去。
“哎,你這人真開不起玩笑。好,說正經的,我是來向你正式挑戰的。”
“挑戰?咱們不是已經打過一架了?”
“不是這種打架,是真正的鬥法。吸氣三重以後就可以煉造主法器,有資格參加合器論道,我選你當對手,敢應戰嗎?”
小秋尋思了一會,“你要為你父親報仇?”
申尚睜大眼睛,眼珠轉來轉去,好像對自己將要說的話感到不好意思似的,“我是申家長子,總得做點什麼。更重要的是,我想再試一次,希望這一次能度過崩劫,而你,就是我用來度劫的工具。”
申尚笑聲猖狂,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少年,而是百餘歲的申家長子了,“小心點,我未必會等到合器論道那一天,為了度劫,申家人向來無所不用其極!”
第一百二十五章崩劫
修行的路上遍佈劫難,即使有最優秀的先行者耐心指引,仍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無法度劫,輕則止步不前,重則步入歧途,甚至導致毀丹的悲劇。
道門子弟申尚敗在了崩劫面前。
他是申家的長子,從小肩負著父母極大的期許,一生的修行之路早已被設計得妥妥當當:前十年耐心成長,學習有關道統的知識,早早做到對未來的道路心中有數,十一歲進養神峰,十四歲重返老祖峰,一個月之內凝氣成丹,從吸氣一重直至七重,每一步都按部就班,二十歲時準備邁向吞煙道果,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就在這時,崩劫不期而至,申尚突然間心灰意冷,對前途失去了全部信心。申準與楊寶貞對長子的困境冷眼旁觀,他們已經提供過道門父母應該給予的一切幫助,此時無能為力,只能盼望申尚早日自行度劫。
這一盼就是八十多年。
“你能理解這種感覺嗎?”申尚拽過椅子坐下,再一次改換面孔,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名剛剛凝丹的弟子,而是能夠隨時答疑解惑、指點迷津的高境界道士,“你走在一條路上,這是你第一次上路,但是你對前方的每一處叉路、每一處拐彎、每一處高山河流都提前瞭解得清清楚楚。你走啊走啊,終於邁過了一道坎,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