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蘋洲,過去也有過爭執,曾有人說不要過於落實,用泛指較好,但在後來的評論中卻又說,江中應該真有一個白蘋洲,獨倚望江樓,一眼能看到這個 洲,但是那個時候盼人心切,所以只顧看人看船而忽略了那個地方,等到千帆過盡,江洲依舊,卻不見所思之人,怎麼能不斷腸?
在這裡,若用蓬萊,未免有些過於飄渺,但若是用了藕花,卻落到了實處。
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無所謂哪個更好,但在這首詞裡,卻是寫實更有味道。眾人思忖了幾遍,江杭興第一個高呼:“妙、妙、妙,果然改的好!”
江杭興在詩詞品賞上本來就是有些權威的,眾人本來就覺得換成藕花也不錯,聽他這麼一說,更是紛紛贊同,更有的道:“開雲,看來高平不是你一字之師,而是三字呢。
林開雲乾笑,對著高平拱手,高平只是道:“我不過是隨便說說,開雲姐姐能作出這樣的詞來,卻是真正的大才呢。”
這話在別人聽來,那是情真意切,在林開雲耳中,那無異於兩個耳光,心中對高平更是恨到了極點。
眾人談說了一番,高平點的鮑魚終於上來了,一人面前一個三頭鮑,湯汁濃厚,溏心軟糯,口感極佳,這鮑魚雖是最後上的,卻也是廚房早有準備了,否則只是幹鮑魚就要泡一天,熬製又起碼需要半天,哪裡可能現做?
鮑魚含在嘴裡,眾人對高平的感覺又是不一樣了,還有的想:“這高平看來也是有雅骨的,以後倒也是可以親近的。”
只有林開雲滿心鬱悶,這鮑魚吃在嘴中,如同砒霜,卻還不能表露出來。
這頓飯吃的還算盡歡,高平是不喝酒的,見其他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就知道這次宴會算是結束了,比了個眼色,那邊有壽就去結賬了,片刻後回來,走到高平身邊低聲道:“衙內,帳已經有人幫咱們結了,說是天字號包間的。”
高平一愣:“知道是誰嗎?人走了嗎?”
“不知道是誰,如意去看了。”
高平想了想:“跟我過去看看。”
她站起來,告了個罪,眾人都只以為她要出恭,也不在意,只有林開雲存心,也跟著前後腳的走出來。
酒樓中人多,高平當然不可能知道後面有人跟著,何況她也不是要做什麼私密之事,也不在意,林開雲見她不是向後院走,更是起疑。
她此時疑心暗鬼,只覺得高平一舉一動都是針對她的,見她向包間走去,也連忙跟上。
剛拐過彎,就聽到高平的聲音:“不知道是哪位世交,如此客氣,高平愧不敢當。”
之後又聽到一個清冽的聲音:“我卻不是什麼世交,只是偶然聽到那首詞,覺得只憑那三個字,也值這頓飯了。”
這句話說的,彷彿整首詞的精華就在那三個字裡,沒有那點改動,整首詞連頓飯都不值。
林開雲鬱悶的幾乎要吐血,想要再聽,高平已經進了房間,再無聲音。
林開雲不敢走近,只有暗暗咬牙。而高平那邊也有些疑惑。她本以為幫她結賬的,若不是高太尉的下屬,就是高家的世交,總要是個有關聯的,而現在看來卻彷彿是完全不認識的。
她看著對面的人,覺得這人也不像是故意來結交自己的,這一點,卻是因這女子的容貌太過出眾。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也見過幾個容貌好的女子,比如寧王,比如周關,再比如自家老孃,其實也是很有味道的。而眼前這一位,卻彷彿更出色。
其實真說起來,她的容貌也不如周關精緻。但氣度恢宏,寧王與其相比,都錯著幾分,而且此人眉宇間帶著傲然,但又難得的不讓人生厭,彷彿這個人就是該如此的,她就是該驕傲。這不是傲氣,而是傲骨,是其本身自有驕傲的資本。
一屋六人,只有她和一箇中年女子是坐著的,其餘四個身材高大,昂首挺胸的女子都站在旁邊,而那個中年女子,也明顯是她的下屬。
“這難道是什麼常王、楚王的嫡女?”
高平心思一轉,又有些警惕,那女子又道:“我姓木,單名一個蘭,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此次不過是覺得那詞難得,你也不用太過感謝,你我萍水相逢,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這話說的客氣,卻是有逐客的味道了,高平也不在意,拱了拱手:“如此,那就有緣再會了。”
說完,她笑著離開了,侍衛關上門,那中年女子道:“都說高太尉獨得一女,是個病秧子,如今看來,卻也中規中矩。”
木蘭笑道:“世家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