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恆走過虞婉身旁,命令道:“現在上車,回喬家。”
虞婉站著不動,喬恆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大聲問:“讓你上車你聽不見啊?”
“我回去有啥用?”
喬恆這會兒急得不行,沒好氣地說:“管它有用沒用,先上車,和我一起回家再說。”
今晚回家肯定得鬧得天翻地覆,虞婉不想摻和,淡淡說道:“三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忘了最開始我是怎麼被喬妄推到魏司澤身邊的了?現在讓我回去,難道三哥是覺得對手還不夠多嗎?”
喬恆聽了虞婉的話,一時冷靜下來,握著方向盤,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四妹總能在關鍵的時刻說到點子上,看樣子比起喬妄,你還是更信得過我。也是,要知道當年……”
“當年的事別再提了,早就翻篇了。”虞婉面無表情。
喬恆擺擺手:“好吧,不提就不提。”
他看了看虞婉,又拉攏說:“既然四妹今晚決定和三哥站在同一邊,以後三哥自然會對你真心實意,虞姨那我也儘量照顧一二。今天晚了,四妹你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車子絕塵而去,留下虞婉獨自站在了原地,路燈把她瘦弱的影子拖得老長,灑在溼潤的地面上。
街上的車流穿梭,只有水聲在耳邊掠過。
虞婉沒有叫車,慢慢地沿著路邊行走,微風吹來的雨絲讓人感到一種沉默的失落。
風漸漸變大,雨也越下越密,虞婉抬頭望天,雨絲進了眼睛,她眨了眨,再睜開眼時,烏雲密佈的天空被一把黑色的傘遮住了。
順著傘望去,正好迎上那男子低垂著看她的眼神。
“喜歡淋雨?”
他用粵語問道。
虞婉那股子倔強勁兒一下就沒了,她一會兒在點頭可一會兒又搖頭,笨拙得不知道怎麼表達。
霍楚宴把傘柄交給她,輕輕對她說:“我有事要忙,叫司機送你回家行不行?”
虞婉愣愣地點了點頭。
車子緩緩開動,虞婉反應過來後趕緊搖下車窗,望著那修長的身影隨即慢慢轉身走進不遠處的建築物裡,直到消失,才如夢初醒。
剛才怎麼不多和他講幾句話呢?
街景漸行漸遠,虞婉關上了車窗。
司機從前座遞來紙巾:“虞小姐,先擦擦吧。”
她接過,然後說了聲:“謝謝。”
司機笑著回應不必謝,然後慢慢和她攀談起來。
在不算長的路上,虞婉得知司機姓寶名桂,來自內陸的山省份,跟隨在霍楚宴身旁已有七年之久,深受其信賴。
細雨斜飛中,車子停穩,寶桂下車為虞婉開啟車門,之後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寶桂說這樣將來若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絡。
虞婉覺得這只是寶桂為了拓寬人脈的一種客套,沒太當真,直到兩小時之後,寶桂來電,語帶歉意地說:“虞小姐,霍先生身體不適,您現在可以過來一下嗎?“
“馬上。“
幾乎沒有猶豫,虞婉連睡衣都沒換,直接披上外套便打車直朝寶桂告知的地點。
夜深人靜,雨絲綿綿,寶桂的車停在路邊,見虞婉沒打傘就來了,趕緊上前迎接,並解釋道:“霍先生不願因頭痛這點小事大動干戈去醫院,因此我想了下,只好請您虞小姐出馬了。”
虞婉滿心都是霍楚宴,“霍先生經常頭痛嗎?以前看過醫生沒有?嚴重不嚴重?”
“倒不是常犯,之前查過,沒啥問題,醫生說可能是壓力引起的,痛起來沒個準兒。”寶桂接著道:“吹風、喝酒或者心情不佳都可能引起疼痛。”
吹風?
虞婉憶起霍楚宴在街口把傘給她,自己卻冒雨離開的情景。
心裡猛地一緊,她對寶桂說:“我明白了,寶桂哥,麻煩你帶我去見霍先生吧。”車門當即緩緩開啟。
虞婉站在車門口,目光滿是關懷地投向車座上面的霍楚宴。
他微閉著眼,臉色顯得忍耐,顯然很不舒服,聽見聲響下意識轉頭,看到虞婉時略顯意外。“虞小姐......”
寶桂立即說明是自己請虞婉來的,霍楚宴眉頭微皺,輕聲責怪:“胡鬧,難道虞小姐沒有她自己的事情嗎?”
寶桂囁嚅著說沒考慮到這些,霍楚宴皺眉轉向虞婉致歉:“虞小姐,手下人不懂分寸,還請您別介意。”
說話間似乎頭疼又犯了,眉頭緊鎖,隨即吩咐寶桂:“寶桂,先送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