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斕似乎也沒耐心掩飾了，隨口喊了一句“碰”，然後懶散地說：“哎呀，你該不會是覺得煩了吧？”
“沒有這回事，就是手頭上還有一些工作要趕。”
上官斕冷笑了一聲，接著命令她的保姆讓虞婉進去。
門開後那位菲傭笑容可掬地把她迎進門內。
臉上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就像從未被晾在這裡似的，與送貨的人一起小心地將畫運進了屋子裡。
大約二十分鐘後，上官斕終於露面，“好吧，趕緊拆包讓我看看。”
仔細解開包裝並將畫呈現於前，上面是一隻線條流暢、色彩鮮明的藝術兔子形象。
僅一眼之後，上官斕語氣明顯不滿，“你怎麼會挑這種畫送過來，不知道我很討厭兔子嗎？！”
聽到這話，虞婉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她，輕聲回應，“鍾小姐，這正是您選中的那副畫啊。”
“沒可能。”上官斕斬釘截鐵地說：“我最不喜歡兔子了，不可能選這幅畫，肯定是你弄錯了。”
她忽然轉了轉眼珠，好像想起了什麼，接著說：“我知道了，我說的是這幅畫旁邊的那一幅。你沒仔細看，搞錯了。”
髒水撲面而來，虞婉微微抿嘴，“好吧，不好意思鍾小姐，確實是我粗心了，我現在就讓人換一幅可以嗎？”
上官斕卻不依不饒，“這麼輕易就想矇混過關？你覺得這樣就算了？”
“那鍾小姐您想怎麼解決呢？”虞婉問道。
“你自己犯的錯還問我怎麼解決？”上官斕反問。
虞婉繼續說道：“我把畫換掉，再給您送一幅好的，最後當眾道歉，這樣行嗎？”
上官斕半笑不笑道：“你以為這點東西就能讓我滿意了嗎？”
虞婉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一小會兒，她抬起頭對司機說：“師傅，您先回去吧，我會盡快處理的。”
司機怕殃及池魚，立刻離開了。
司機走後，菲傭在客廳裡等著，氣氛有些尷尬。
上官斕盯著她，嘲諷道：“還想強買強賣嗎？”
虞婉看著她，表情平靜地問：“鍾小姐，您是因為魏少的關係對我有意見吧？”
上官斕的臉色突然變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虞婉直白地說：“我和魏少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上次只是因為我們住在同一棟樓被拍到了而已。我對魏少並沒有別的念頭。”
上官斕忍不住譏諷道：“喬家四小姐竟然用這種手段接近他，還留在畫廊當個小經理，一口咬定沒有非分之想，這話你能說出口真的一點都不愧疚？”
“沒有非分之想為什麼要有愧疚感？”虞婉坦誠地看著她，“鍾小姐你是出於喜歡才這樣說，但我從來對魏少沒有半點邪念，我為什麼要覺得虧欠。我知道大家是因為那次我在半山別墅溼身的照片知道我的，但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應對，難道鍾小姐沒見過這樣的例子嗎？”
上官斕聽她這麼說，神色明顯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
虞婉又說：“雖然我是喬家公認的四小姐，但鍾小姐稍微瞭解一下就知道我在喬家的處境如何。剛好魏少開畫廊，給的機會多，我又是學美術的，進畫廊工作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斕眯起眼睛，“既然喬家對你不好，你怎麼還能拿出七百萬來買表送人？”
虞婉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連自己買表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只好坦誠地說：“鍾小姐，現在說什麼您都不會信了吧。您直接告訴我，想讓我怎麼做吧？”
上官斕冷笑一聲，“很簡單，離開璞酌，再也不要在魏司澤身邊出現，你應該明白，在香港，我想對你做什麼易如反掌。”
虞婉問她，“鍾小姐覺得我從璞酌辭職，是會讓你覺得高興還是讓魏少爺那邊清靜些？”
上官斕皺了皺眉頭。
虞婉接著問：“如果我真的離開璞酌，你準備怎麼跟魏少爺解釋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跟他解釋什麼？”上官斕反駁道。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我專門給你送這幅畫之後很快就辭職，萬一被魏少爺知道了，他會認為不是你搞的鬼嗎？”
虞婉看著她，“畢竟在他心中，我是他的朋友，你覺得他會不會因此對你不滿？”
上官斕臉上寫滿了惱火，“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他這麼關心你還讓你感到挺得意的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