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賠償方案順利的一致透過,在三天之後,易巧音和柳韓芝前往醫院探望受傷的張琨。
張琨的情況已趨於穩定,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的病房。
為了不打擾休息,柳韓芝和易巧音簡要說明了公司的處理方案。
張琨目光一轉,看向妻子吳雪,吳雪心領神會,迅速站起,對著兩人說:“易總、柳總,他在工廠的傷,是算工傷的吧?”
易巧音和柳韓芝交換了眼神,易巧音點頭確認,“算是工傷,我們剛才提到了,會按照原本工傷的標準來進行賠償。”
吳雪緊盯著對方,“那麼按照易總的解釋,我丈夫的情況應該算是幾級殘疾呢?”
“依據目前的法律條款,小臂缺失被定為五級殘疾,我們……”易巧音正要細說法律細節,卻被女士迫不及待地打斷,“這樣最多能賠多少?”
她耐心回答:“算下來大約是六十萬元。”
“只有六十萬?可是你們公司這麼大,就這麼點賠償,似乎有點小氣吧。”
易巧音眉頭緊鎖,柳韓芝連忙打圓場,接過了話,“吳姐,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丈夫出事自然想要爭取到更多賠償來保障日後生活,這很合理。但是賠償金得按規矩來,不然大家可能為了賠償故意傷害自己。不過今天我們就是來討論這個的,不妨就說說你的想法,看能否商量個解決方案。”
吳雪目光鎖定她,“這話你可得記住。”
柳韓芝點頭確認,“確實是我講的。”
吳雪轉頭與丈夫交換眼神,張琨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隨後,吳雪說:“我要兩百萬。”
她語氣堅決,“兩百萬,不然其他免談。”
易巧音的面色忽然變得沉重。
她轉向柳韓芝問,“她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柳韓芝表情也略顯尷尬,但仍禮貌地說:“吳姐,這超出了標準,做不到。你是在什麼地方聽說能有這麼高賠償的?”
“兩百萬那不是很普遍嗎?我家鄉就有因工受傷賠了整整兩百萬的,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柳韓芝追問,“那人也是五級殘疾嗎?據我瞭解,五級殘疾不應該有一次性兩百萬的賠償。如果要達到兩百萬,那應該是屬於一到三級的殘疾。你的同鄉是屬於哪一級的呢?”
吳雪愣了愣,“這個我不太清楚,反正賠了整整兩百萬。”
“吳姐,賠償是根據傷殘等級來確定的,不能隨意提出要求。不然社會秩序就亂了。”柳韓芝又提醒,“而且你剛才的行為有敲詐的嫌疑,這是違法的,你應該明白。”
她注視著吳雪臉上閃過的一絲慌亂,溫和地繼續說,“吳姐,放心,我沒其它的意思,本來我們今天就是來和你協商賠償事宜。時間充裕,我們可以慢慢談。”
面對對方的和顏悅色,吳雪無言以對,只能轉向丈夫。
張琨適時清了清喉嚨,喊道:“柳總,易總。”
柳韓芝微笑應答,“有什麼儘管說。”
張琨解釋道:“我老婆性格直爽,說話直接,但她沒有惡意。畢竟家裡突然遭遇這樣的變故,經濟來源受到了影響。”
“這個我們理解。”柳韓芝寬慰道,“我們已經商量過,不會終止勞動關係,你仍可以繼續在廠裡工作。”
“我也希望能繼續在工廠工作,可我這……”他晃了晃空空的袖子,神情滿是苦楚,“我知道公司對大夥兒不錯,但柳總,這傷沒發生在你的身上,你體會不到那種苦楚。一想到可能變成殘疾,我心裡就……”
他話語間透露出深深的痛苦,“真的,感覺活著好難。”
柳韓芝沉默不語。
張琨注意著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柳總,易總,我知道這兩百萬對你們可能就是個小數目,但對我來說,那是未來的生活的指望啊。你們都不缺錢,能不能多一些體諒呢?”
易巧音閉上了眼眸。
柳韓芝心中有些惱火,差點控制不住,手機震動了兩下讓她冷靜了下來,她直視著他,“你覺得我們這些年也接了不少訂單,賺了很多是吧?”
張琨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柳韓芝解釋道:“普通的員工不瞭解內情很正常,現在我們不是訴苦,但你若去查一查就會知道,我們還揹負著一億的貸款,每筆收入大半都得拿去還債。說真的,還得請你手下留情,給我們條生路。”
面對這意想不到的情況,張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