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那個小丑。
林舒然用了四五天的時間就把徐楠給她的書學完了,修習室太好用了,別人學兩個小時的時間她能學半天,加上林舒然自己夠勤奮,讀不透的地方還會主動查資料瞭解透徹,五天時間掌握一本書對她來說難度不大。
牢記醫術初級之後,林舒然對於一些基本的醫學知識也有了瞭解,徐楠讓她學習下一本書的同時跟著自己出診。
紙上覺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一起去給病人瞧病吧。”林舒然透過徐老師的考核後得到了這麼一句話。
瞧病的機會在鄉下是很難得的,林舒然一直跟著徐老師十多天,他倆都沒一個病人。
看病花錢是老百姓最不愛乾的事,瞧一次病家底就薄一分。
林舒然以為在她住進房子的時候都不會有人來,沒想到病人來到如此突然。
……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萬里無雲,陽光明媚,轉瞬間烏雲遮蔽了整片天空。
“轟隆隆~”一聲響,大雨瓢潑般落下,瞬間打溼了還在地裡上工的人。
人們趕緊頂著雨跑回家,一路上兜著冷風,回到家裡人都有些凍青了。
看這天變得這麼快,大部分村民都沒來得及避雨,被雨淋透的人佔大多數,林舒然立馬決定多做一些感冒藥和退燒藥,逢雨後人是最容易生病的,特別是感冒發燒這種小病。
第二天,村子裡果然有很多老人小孩感冒發燒了,老人和小孩本來抵抗力就差,一點小毛病可能就會要命,沒辦法,只好花一點錢買藥。
也不是所有人都捨得買,有的為了省錢選擇挺幾天,沒想到因小失大反而釀成大禍。
高森的小兒子就是發燒大軍裡的一員,那天他正被媽媽背在背上幹活兒,雨下的又快又急,他也被淋個透心涼,當晚就發熱了。
聽著孩子難受的哭泣聲,高森媳婦自責不已,她要是沒揹著孩子出去就好了,孩子也不用受罪。
“森哥,咱們去衛生室給孩子買點藥吧,再這麼燒下去孩子受不住啊。”高森媳婦急得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疼在兒身痛在娘心啊,沒有哪個母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苦。
高森也想買啊,可是兜裡比臉都乾淨,錢都在他娘手裡,他娘就是個守財奴,不到關鍵時候必不可能拿錢出來。
“唉,再看看吧,給孩子用毛巾擦擦,沒準明天就不燒了。”
高森媳婦也清楚家裡的情況,只能急得和孩子一起嗚咽。
這一晚兩人都沒敢睡覺,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孩子還是沒退燒,高森只好去求他娘拿錢。
“娘,兒子給您跪下了,小寶高燒不退,您就拿點錢讓我們去看大夫吧,算我跟您借的,我加倍還。”高森一進他爹孃那屋,啪嘰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
他娘不以為意:“都矯情的,誰小時候沒發過燒?過兩天不就好了,還浪費那錢幹啥。那群大夫啊全是騙子,就是騙你們這些傻子的錢。”
好說歹說他娘也不給他拿錢,高森一時有些絕望,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兒子燒壞嗎?
回到屋抱起孩子就往衛生室跑,“咱們去求徐大夫,賒賬給孩子治病。”
兩人一路小跑到了衛生室,人還未見聲先至,“大夫求您救救我們家小寶。”
孩子交到林舒然和徐楠手裡的時候已經燒到抽搐了,看著時不時囈語的孩子,兩人不約而同地緊皺起了眉。
“發燒太嚴重送的有些遲了,已經燒成肺炎了,先給孩子吃點退燒藥,然後趕緊送到縣醫院去,衛生室治不好。”
林舒然看了一眼得出結論,徐楠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已經是中度肺炎了,再燒下去孩子就沒命了。”
兩人慾哭無淚,相顧茫然。
他們也想送孩子去醫院,可是沒有錢啊,沒錢醫院不會給治的。
“徐大夫,求您借我們點錢吧,我們一定還您。”高森媳婦邊哀求邊跪下磕頭。
徐老師哪有錢,錢都在師孃手裡。
為了挽救師傅的面子,林舒然率先開口,“我正好帶錢了,你們快拿錢帶孩子去醫院吧,救命要緊。”
說著,遞給了兩人十塊錢,這錢應該夠住院和掛點滴的了。
兩人千恩萬謝地抱著孩子趕去醫院了。
再一次見到這兩口子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了,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