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的照耀下,草原呈現一片黃綠色。
遠處錯落有致的分佈著密集的房屋,分佈均勻,可是,他們誰都沒見過這種房屋。
此刻,離他們最近的地方,有一群人,穿著裸露,滿身橫肉,每個人的鬍子都翹著,唯一不同的就是鬍子的長短,賓士著駿馬,手裡的長鞭揮向四處,像一條蛇靈活,鞭子一端劃破長空,發出尖銳聲音。
那些在他們身邊拼命奔跑的人,衣衫襤褸,卻依舊被鞭子扯下一塊又一塊破布,更加衣不蔽體,可他們不能停。
鞭子打在他們身上,發出接連不斷的悶哼和喘息,很快,他們跑到了楚子佑他們身邊。
四人皆是一臉錯愕,這些畫面顛覆他們認知,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
“為何,他們怎可如此輕賤人命 !!”,眼看,江子盛就要衝上去制止,楚子佑一把擋住他,“我們初來乍到,再看看情況再說”
“是啊,他說的對,或許他們是一個部落,我們畢竟勢單力薄”
葉凝盯著那些奔跑活命的人,實在不忍心再看,只好出聲勸他。
“啊!”
突然,一聲痛喊聲傳來,聲音稚嫩又拼命嘶吼,他們一齊望去,只見人群中飛出一個孩童,身上鮮血淋漓,像一個破布娃娃般狠狠摔在地上,還未見他掙扎,便直直向後滾去,滾向滑坡,不過幾秒,便不見了蹤影。
而那些馬背上的人,滿是冷漠,帶著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淡淡掃過一眼,早已經對這些早已見怪不怪。
最後,和楚子佑一行人對上視線,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依舊淡淡,對他們這些外鄉人滿不在乎,轉身策馬離去。
“快,他還有救”
楚子佑盯著他們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聽李琂一聲急吼,衝向滑坡。
三人急忙緊跟而去,所幸,滑坡下面荒蕪之地,無人看守,剛才的孩童奄奄一息躺在草叢中。
“還有呼吸”,說著,李琂掏出銀針,在他身上紮起來,止住不斷流淌的鮮血。
葉凝拿起藥丸餵給他,另一隻手在身後源源不斷的給男孩輸送內力,試圖打通被堵塞的內臟。
一頓忙活過後,男孩保住了性命,昏睡過去,李琂才跟他們解釋病情來。
“身上的鞭子是外傷,血雖流多了些,對生命倒也無礙,只是,他被馬蹄踢中,肋骨斷了二根,好在只是輕微斷裂,可還是震傷了五臟六腑,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碎了”
“那,能治好嘛?”
李琂嘆出氣,搖搖頭,原來醫術並不是一切都能治癒的 ,“外傷好救,就算是他全身經脈盡斷,我也能給他重新接上,可如今他的內臟被震傷數個,無法維持生命正常跳動,我,我也無能為力”
說完,李琂自責的低下頭不再言語,第一次,他這麼無力,病人就在自己眼前,卻無能為力。
他還這般小。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抬頭一看,楚子佑抿著唇,眼中有些擔憂和寬慰,看向自己,點點頭說 ,“或許,對他來說是來之不易的救贖,行醫救人,有時候,不一定非要將人救活才是醫者仁心,也不代表醫術不精明,萬般皆是命罷了”
此刻,楚子佑在李琂眼中有了不一樣的觸感,好像,這才是真實的他,但他擔憂的目光卻是真真切切。
“嗯”,李琂點點頭,壓住內心那點酸澀,說道,“雖然他最終的命運已然知曉,可是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葉凝心中猛然湧入酸澀,眼中淡淡憂傷,不知是在可憐他,還是自己。
“起碼,還有一些時間”
“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揹著他,找個地方歇會吧”
“好”,楚子佑小心翼翼背起男孩,向上走去,“聽江子盛的,正好也探探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人走上去,來到草原中央,發現這裡其實跟他們家鄉差不多,也有吃飯的地方,有住宿的地方,這裡的百姓也可以叫賣販貨,只是他們的房屋是一些布帳罷了。
再往前走,是一片更加精美的布帳,密密麻麻的,周圍被圍上了由布做的柵欄,還有八個人把守著,透過鏤空的柵欄,可以看到裡面的人,穿的更加體面,精美。想來就是這個部落的主人了。
四人一路揹著男孩,左顧右盼來到一處住宿的地方,走進去,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剛才他們從外面看,以為布帳裡面很小,已經做好了跟其他人擠著睡的準備,沒想到,一進來,裡面是一個個小布帳,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