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沒想到啊,都怪下面的人辦事不力,訊息不準確。”
祁蘊文一臉無辜,又有幾分無奈,想到方才偷聽到的對話,他忍不住笑了出聲,朝顧景熙擠了擠眼,揶揄道:“糟老頭子,真是沒想到啊,你平時跟和尚似的,竟然還好色。”
“……”
顧景熙霎時無言以對。
前天晚上那件事,真的是誤會,沒想到那小姑娘竟然還跟閨中密友說他好色。
至於什麼糟老頭子,他覺得自己尚年輕,離變成糟老頭子還有幾十年。
見他沉默不語,祁蘊文愕然,將好友上下打量一眼,瞧著這衣冠楚楚、正氣凜然的模樣,跟好色不沾邊,他難以置信,又好奇道:“曜靈,你該不會是真的好色吧?你瞧著挺正派的,還真看不出來啊。”
顧景熙覷他一眼:“你覺得呢?”
祁蘊文若有所思,遂笑道:“你那小媳婦跟我外甥女是至交好友,時常去宋家玩,我在宋家見過幾回,是個難得的美人,這麼個美人指名道姓要嫁給你,很難讓人不心動,你會忽然間見色起意也不是沒有可能。”
顧景熙淡淡道:“不是。”
那小姑娘是長得極美,但他肯定不是見色起意才娶的,至於因何緣故會同意娶那小姑娘,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鬼使神差的就娶了。
祁蘊文忍著笑意,戲謔地問:“不是什麼?是不好色,還是沒有見色起意?”
顧景熙回道:“都不是。”
祁蘊文見
他回答得一本正經,猛然想起他的前未婚妻,那是京城第一美人,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才女,才貌雙絕,無數王孫貴族子弟為之傾倒,孟家那丫頭跟他的前未婚妻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他對前未婚妻都未有過出格舉動,又怎麼會對孟家那丫頭見色起意?什麼好色的言論,其中大概是有什麼誤會。
祁蘊文遲疑道:“難不成你是覺得子不教父之過,子債父償,所以才娶了她?”
“娶都娶了,何須再深究什麼緣由?”
顧景熙沒有正面回答,視線落在他身上,淡淡道,“你那外甥女眼神很有問題,我覺得你這做舅舅得去關心一下,帶她去看看大夫,省得哪天病情加重了。”
祁蘊文懵了:“阿寧的眼神有什麼問題?”
顧景熙抿唇淡笑,語氣幽幽地反問:“你比我年長一歲,我是糟老頭子,那你是什麼?即將入土為安的老不死?”
他話音落下,祁蘊文臉色驟變,腦海中迴盪著那句‘即將入土為安的老不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僵著臉道:“我姐姐對子女的教育仍需加強,我下回見到她再跟她說一說。”
顧景熙輕輕點頭,“嗯”
了一聲。
須臾,祁蘊文八卦心又起來,好奇地問:“曜靈,孤家寡人那麼多年,忽然間多了個小媳婦什麼感覺?”
顧景熙臉色一頓,而後言簡意賅地回了兩個字:“鬧騰。”
跟他那逆子,以
後可有得吵了。祁蘊文愣住,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得很,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他外甥女一起鬼混的姑娘,又怎麼可能不鬧騰?
雖然事實如此,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安撫:“曜靈,她還小呢,比你兒子還小,小姑娘鬧騰些也正常,你多擔待些,等過幾年性子就沉穩了,就不會鬧騰了。”
顧景熙默然,他感覺過幾年也是一樣鬧騰,看好友一臉八卦,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站起身來,淡淡道:“這案子你自己繼續跟進,半個月內查清疑點結案,以後這種虛假訊息別再找我。”
“啊?”
祁蘊文愣了愣,訕訕地笑道:“曜靈,這是意外,都怪下面的人辦事不力,不靠譜。”
顧景熙覷他一眼,淡聲道:“我先回去了,你繼續忙,如今我還在休婚假,下回沒有什麼大事不要找上我。”
祁蘊文頷首,在心裡暗罵下屬不靠譜,害得他們倆白跑一趟,早知如此,他們就不親自跑一趟了。
剛開啟雅間的門,祁蘊文看到右邊雅間的門開了,裡面的人走了出來,他看到那男子後愣住,但男子沒有注意到他,往右邊的樓梯口走去。
顧景熙也注意到了,快步走到右邊的雅間,往裡面掃視一眼,已空無一人,方才那男子是最後離開的。
祁蘊文跟在顧景熙後面,探頭一望,沒看到有人,他臉色變了變。
顧景熙側過頭看臉色微妙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