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中陽說:“老田的事你聽說了吧?檢察院已經批捕了。”
鄭天良說:“我已經知道了,市中院準備判三年,緩刑三年,反正是用不著去勞動改造了。雖然正亭書記那天批評我們兩個,但我們的求情實際上是起了作用的,如果嚴格按受賄來定,那就不存在緩刑了。正亭書記刀子嘴豆腐心。”
宣中陽對鄭天良這番表白沒有發表看法,他說:“田來有被捕了,工業區要在下個月深圳招商會上全面賣掉主權,這樣一來等於就是徹底否定了合安改革開放的成就,等於就是全面抹殺了黃市長為合安經濟建設所做出的貢獻,許多退下來的老幹部也紛紛向我表示不滿和抗議,我簡直有點招架不住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究竟應該如何評價合安的改革開放的成就,如何看待黃市長在合安改革程序中的作用和歷史地位。”
鄭天良捧著鋼化玻璃杯,看茶葉在玻璃的後面上下沉浮,他感到人生就像這杯中泡著的茶葉一樣,浮在上面的茶葉總要下去,在杯底泡得太久的茶葉有時也要浮上來,這上上下下你來我往,完全是人生或仕途的一種寫照,很有趣。他儘可能抽象地說:“歷史是迂迴前進的,有時會有一些反覆,很正常。合安改革開放的成就和黃市長在合安的歷史地位是任何人也抹殺不了的,工業區畢竟是我省經濟建設的示範園區,當初建工業區的思路是對的,也是不容懷疑的,但今天遇到了困難後對外開放和招商引資也是對的。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我們要不要融資和引資的問題,而是我們能不能把資金吸引過來,難度很大,招商會決不是舞會和聯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