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雙目一亮,立時猜知樓下那兩位很是面熟的跟班是為何人。
此時,樓下大街上,也早已劈里啪啦的亂鬥起來,一陣人飛屍跳的非常熱鬧。
那堵住肥和尚後路的兩男,身手絕佳,招有法度,足見犀利,遠超同齡人遠矣。
左角那名男子,面如冠玉,手中長劍霍霍,雖不如方才少年所使的那般快捷兇猛,卻自有一種輕薄柔美,綿綿不絕的劍意潑灑過去,織就成一張彷彿痴心情網般的綿薄劍網,朝那呼喝連連、威勢大生的另類肥豬圈籠罩去。
此人身形進退間,青衫飄飄,不急不躁,盡顯名家子弟的大方風範。
而右側那人,動手伊始,便已兩手一分,左右如同變魔術般地各自平持出一對尖筆。那對筆左鷹右蛇,頭部比較一般的判官筆來卻有太多鋒銳。
見到那個持劍的男子搶先出手以後,他也不甘示弱。
雙筆被此人舞得殘影片片,一青一烏兩道筆芒,與尋常筆招中的“點”、“擊”大不相同,反而招招進刺,兇厲得緊。既有蛇之刁鑽,亦有鷹之挺拔,攻勢矯健處筆尖直劃得周遭空氣嗤嗤作響,顯見其內力亦是大為不凡。單從氣場上看來,竟要比那持劍男子還要厲害數分!
若只被這二男急攻,斯巴達還能勉強有自信與之打成個平手,最低可保不敗撤走。但當那為首公子和俊雅少年,同時從前壓進,他就顯得氣勢大挫,被人穩穩地壓制在了下風,只怕時間一長畢有性命之憂。
只是,他懷中竊來的那物,雖是本因機緣巧合獲得,但已知它功效奇異的斯巴達,確是不肯就此放手的。眼看距離大都將近,如若今天一戰得以倖存,回到京都將之奉給國師,必是大大的獨一份功勞,緊接著的榮華富貴可想而知,他又怎肯輕易罷手,任它付之東流?
先前的幾場追擊戰下來,他早已知曉這四名年輕人極不好惹。那似為兄弟的玉笛公子、玉帶劍客二人,勝在手段凌厲,每出奇招。可更加了得的,卻是正堵住他退路的那兩個小子。
好像稱是什麼“玉面孟嘗”、“玉筆書生”的,反正是一個比一個的厲害。觀其武功路數,明顯出自一脈。所不同處,在於那位用劍的功法招式中,偏微以柔為主,常能以弱勝強。自己先前以《伏虎擲象功》起手對敵,總被他避重就輕,從容躲過。
使筆的書生,一身儒裝打扮,不出手時也是溫文爾雅的一個標準小白臉,沒有絲毫別樣氣勢。可一動起手來,反而比那明顯年長的玉面孟嘗還要兇狠幾籌!內力之強,手段之辣,實是四人中的佼佼者,也是他最不好對付的一個。
以斯巴達經年苦練的那身肥滑肌肉,不但皮糙肉厚,更兼滑溜無比,普通的拳腳兵器打上來,不是似中鐵石,便是如溜滑魚,總是不能對他產生真正的傷害,倒也算是一種異類的橫練功夫。
可這小子的雙筆,其端如錐,卻是專門用於刺穴傷人,往往一刺之下便成一個洞孔,簡直就是兩把放血兇器。便如他此刻一不小心,就已被這辣手小子劃出了兩道猩紅血印。
雖然,他既稱“肥屍”,總要足有夠肥,才能勝任此項名頭。而這點傷勢,也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此刻,依然禁不住大大的凜然了一把!
畢竟無論是誰,被他人在自己身上任意的書畫地圖,總不是一件安心愉快的事情……
第十一卷 一教做事一人當 No。167 大戰肥屍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殷揚安坐於天然居上,看見底下四小的合圍之勢已成,逐漸有以多欺少、持強臨弱的意思,心下也是覺得頗為有趣。
不想數年過去,當初都還有些稚弱幼嫩的小子小妞、蘿莉正太們,如今也竟成長為了翩翩少年、窈窕……呃,那個淑女……親眼見證的他,不禁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當年,他在東海桃花島學習進修的三年還好,每逢過年過節,總要出島一趟,迴天鷹山與家人朋友團圓相聚。可遠至西域,做客崑崙紅梅、朱武連環莊的那三年裡,卻因路途遙遠、安心修行等原因,僅與教中保持著密切往來的書信聯絡。
對於這幾個小輩,確屬很久未見的了。
現在,彼此乍然相逢,以他此刻的高度,倒似有些不堪蒼老的錯覺。飲下杯酒,緩過神來,想想自己也就二十有二的歲數,實在算不上個“老”字,倒不見得先忙著自傷歲月不饒人。輕笑一聲,殷揚自嘲的搖了搖頭,又將目光凝注觀戰。
眼下這江南四玉,帶給他的吃驚可謂不小。
那位肥得流油的巨型和尚,便按殷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