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悠哉。
唐靈悄默聲地瞄他一眼。還記得以前刺銘飆機車那架勢,快得頭髮都能給吹翻過去再死死地定個型。
現在這是…
「你能開快點不?隔壁開三輪的大爺都比快。」
話裡多多少少有點嫌棄的意思。
刺銘瞥到前頭那開三輪的小老頭兒。戴個西瓜毛氈帽,身上套著綠色的軍大衣,三輪裡空空如也,人沒有貨物也沒。
無牽無掛一身輕。
他收回目光,冷冷淡淡地說,「老婆,咱做人不要那麼攀比。」
唐靈:「……」
刺銘:「…爭強好勝的人都沒好下場。」
唐靈看著自己的肚子,再看看他,「你敢咒我?……」
刺銘立馬朝窗外呸了一聲,痞痞地笑笑,「我胡扯的。」
唐靈:「…」
「還有多久到啊,車坐久了我也不舒服。」
「十分鐘。」他利落地說。
唐靈:「…你緊張不?」
刺銘面上看著很淡定,平靜地回答:「還行。」
唐靈:「我爸要是打你怎麼辦?」
畢竟,上回過年,她還沒跟家裡說結婚的事,甚至沒交代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短短一年,就結了婚,還有了小孩。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讓父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接受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
刺銘吊兒郎當地說:「不至於吧,像我這麼優秀的女婿哪裡找。」
唐靈:「呵,那你等著吧…」
刺銘靜了一會,不含糊地講:「給我爹打幾下也沒啥,反正人到手了嘛。」
唐靈:「咦~」
還真直接,怎麼就他爹了。
紅燈停。
刺銘把手擱在方向盤上,他穿了件防寒的黑色皮外套,袖口的地方收得很緊,在他白皙的腕骨處剮蹭。
冷感的顏色又酷,又拽。
他側過臉,很認真地看著她,下垂眼簾再瞧瞧她的腹部,「一會兒真打我,你別攔,傷著肚子。」
唐靈用拇指和食指轉著手裡的奶油瓜子,定睛看著他,「…」
過了一兩秒後。
再綠燈亮起前。
她把手裡的瓜子磕開一個大口,仁露出來,她一股腦懟到他的唇前。翹起唇角,用當下流行夾子音說道,「…哇,我老公好厲害哦,獎勵你一枚奶油瓜子。」
刺銘:「…」
你剛是不是還諷刺我開車慢來著…?
刺銘瞅著她,有點想笑,他彎了一下唇,然後咬走了那一小點瓜子仁。
唐靈:「放心,我爸不打人。」
……
十五分鐘後,他們到了家。不是唐靈以前的那個小家,而是前兩年賺到錢後給父母買的新房子。很不錯的小區,高樓林立,治安也好。
剛到時。
方麗華正在燒菜,唐志在一旁打下手。
門鎖是指紋鎖。
唐靈按了拇指,就直接開了門。不過她沒進去,站在門廊叫,「媽—爸—我們回來了。」
新家的氣息撲面而來,每個房間的門上都貼了福字。
客廳也擺了假花,掛著長串形制的紅色燈籠,看著喜氣洋洋的。
刺銘單手拎著幾大袋的保養品,菸酒站在她的斜後方。
方麗華趕緊放下手裡的雜活兒,從廚房跑出來,就掃了她一眼,便微微仰著頭,把視線焦點落在刺銘身上,「哎呦…回來了…」
「嗯。」
唐靈彎著腰去換鞋。
方麗華看見小夥子拎的大包小包,朝她遞送過來,立馬笑眯眯地伸手去接,「…這小夥子,長這麼高啊?」
刺銘扯了扯唇角,勉強算是硬擠出了一個笑臉。
他並不擅長應付長輩,比唐靈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麗華招呼他們進門。又是倒水,又是遞果盤,彎來繞去的閒話說了一大堆,直到徬晚,一大桌晚飯吃完後,才轉進正題。
刺銘當然也不喜歡磨嘰。直接了當就說了結婚的事。
並在他們老兩口的眼神裡露出那種「結婚了?房子寫誰的名?婚禮呢?」此類帶有距離感或懷疑性的眼神出現後。
當即說道,「除開公司運營的資產,其他所有的不動產和資金已經轉到唐靈的帳戶上,我賺的錢都給老婆管。」
之後,他又放了兩封紅包給他們,左側是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