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噼裡啪啦下,老屋裡李翠芬抱著小谷逗他玩兒。
徐河回來後把事兒跟江玉蘭說了,江玉蘭這才放下心。
緊接著她又生氣,小兒子買了那麼多東西,敢情是從他大姐那兒拿的錢?
即使不是啃老婆,那也是啃姐姐,同樣丟人!
李翠芬有些忿忿不平,心中嘀咕:同樣是弟弟,怎麼大姐就寄錢給徐川呢,要知道她家還有兩個兒子呢。
也不知道寄了多少,李翠芬心裡頗有些難受,像是堵著口氣似的,直到晚上躺床上時還記掛著這事兒。
她說:“你改明兒也給大姐寫寫信吧,估計是川子常給大姐寄信,大姐這才偏了他。”
徐河不解道:“咱家又不是活不下去,爹孃公分更是掛在咱家,幹嘛要麻煩大姐。”
李翠芬瞥他一眼,心想真是個木頭!
情分都是處出來的,即使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那也分親疏遠近。
徐川這人毛病多,但對他大姐真沒話說。從前他上山套野味,都記掛著要醃上一份給他大姐寄去。這麼一來一往的,大姐自然跟徐川親。
可她有兩個兒子呢。
小谷身體弱和部隊無緣,可虎頭壯得就跟頭虎崽子似的。往後讓大姐幫幫忙,把虎頭招進部隊去,那虎頭的前程還有什麼可愁的?
心煩意亂下,李翠芬把徐河推下床:“跟虎頭躺去,今晚我帶小谷睡。”
徐河:……
奇怪,大晚上吃槍藥了?
李翠芬心煩,徐川也心煩。
燈光下,徐川正抓耳撓腮地組織語言給他大姐寫信。
程寶珠小心翼翼往臉上抹雪花膏,抹完後轉頭一看徐川還是半字未動。
“哎,你大姐真會給你圓謊呢?”她湊過去好奇問。
徐川點頭。但同樣的,他大姐也會一封接一封的寄信回來,叮囑他走正道,好好下地掙工分。
同時呢,隨信而來的還有錢票。徐川真心不想要他大姐的錢票,大姐家其實過得並不寬裕。
程寶珠尋思說:“這有啥,你大姐寄錢給你,你也多寄點東西給她不就得了。”
徐川嗤笑:“然後我倆就來回寄?”
程寶珠奇怪地看著他:“你要是有錢,你大姐自然就不會再寄錢票給你。”
徐川怔愣。
他在桌子旁坐了良久,最後唰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