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啞子。”男子嗤笑著,狂傲地扳扳十指,“我找他抽筋,扒皮,喝血。”
啊?玄齡眨眨杏眸,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欠我的,本大爺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男子從寬大的袍袖中倒出精巧的玉算盤,邊撥邊道:”你若是他的女人,沾親帶故,最好離遠點,不然,別怪我一勺燴!〃
“燴什麼?〃隨著溫和的嗓音響起,華服男子的臉側無故多了把明晃晃的彎刀。
“雪韌?〃玄齡漾開淡淡的笑顏。
華服男子滿是懊惱,哀嘆道:“親親雪韌,你又來湊熱鬧。”
“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雪韌文雅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以刀背拍拍他的脖子,“花大少要不要我錦上添花,給你那張自詡貌賽潘安、俊美無儔、風流倜儻的臉兒上劃幾道?〃
花凋知道雪韌是言出必行的人,立刻見風使舵地一笑。
“不必太客氣,小的敬謝不敏。”然後委屈地咧開嘴申訴,“說實話啊,這也不能怪人家!好不容易脫身離開皇宮,回到六扇門一看,亂七八糟的,你來評評理嘛!明知昨日起輪到我打理門中內務,風燭和月剎那兩個傢伙故意整我。現在的餉銀不好掙,咱們跟別個府不同,又不便僱外人,就得自個兒花銀子去宮裡找那些宮女太監來清理。你心裡清楚,宮裡人見錢眼開,收錢猛宰,我痛啊!你們無後顧之憂,人家上有高堂供奉呀!嗚嗚……”
玄齡總算弄明白,原來這個傲慢刁鑽的男子就是六扇門中四大捕頭之一的花凋,難怪行為舉止偏頗。打她見過風燭現在邋遢的打扮和難以捉摸的脾氣,恐怕已是見慣不怪了吧!
雪韌收回彎刀,不再理他,朝君玄齡一笑,“你怎樣?身體感覺如何?〃
“我沒事了。”玄齡輕描淡寫帶過去。
“你的臉色不太好,真的不要緊嗎?〃雪韌關切地問,”讓你受到波及,真抱歉。其實,他們平日也常打,不過大家都是鬧著玩,可昨天有點過火,才會……“
玄齡搖搖頭。那不重要,反正風大哥已對她厭恨入骨,其他的對她來說還能有多大意義?
花凋湊過來,笑眯眯道:“親親雪韌,這位姑娘是……”
一看他曖昧的眼神,雪韌用膝蓋想也知道那豬腦袋在想什麼,冷冷地瞪著他,“她是君山島的大小姐君玄齡,風燭兄的故交。”
“風老大的……”花凋愕然地張大嘴,“他有故交?〃他一直以為那個野人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呢。
玄齡沒心情聽他們發表任何感慨,對雪韌道:“你有沒有看見風大哥?〃昨天晚上,她佔據了他的房間,他會跑到哪裡去?
“風燭?〃雪韌也是一頭霧水,”他不是和你在一起?〃記得夜裡一更時,他還在前院看到風燭大吼大叫地拎著一個老頭往後面走啊。
“你也沒見他?〃玄齡的眉頭皺得更緊,心裡擔憂萬分。風燭走時的一臉憤怒,她記憶猶新。天子腳下,京畿重地,他身為六扇門四大名捕之一,萬一在暴怒之下,做出了什麼衝動的事該如何是好?
雪韌安慰她道:“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
“我是擔心別人有事。”玄齡苦笑。
花凋哈哈笑道:“擔心別人?呵呵,說得真好!那個野蠻人不去傷害別人就已是萬幸,誰會傷害他?君姑娘,說得妙!〃
“你閉嘴。”雪韌眯起俊眸,低低道:“我後悔沒狠心破了你賴以生存的相。”
花凋雙手一舉,“別亂來!關於風燭的訊息,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們的忙呢。”
玄齡睫毛眨動,轉向他,“花凋大人,你知道風大哥在哪兒?〃
“我不是大人,我是不折不扣的小人。”花凋撇撇唇,晃動著小算盤,“不過,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對吧! 〃
玄齡何等善解人意,一點就透,不待他再說就從懷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珏,“我出門在外,身上帶的只是零散的錠子,這塊輿珏總算值些錢。如果,你真的知道他人在何處,我把它送給你。”
看上去是塊色澤不錯的玉珏,定是荊山特產。花凋頓時心花怒放,剛要伸手去拿,便被一架刀柄扣住。
“你敢!〃雪韌沒好氣地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在宮裡大魚大肉還沒有撈夠本兒?兄弟的朋友你也不放過?〃
“此言差異。”花凋搖頭晃腦地來回踱幾步,“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何況,初次見面就破了規矩,不太好吧!〃
“你——”雪韌白淨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