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殷溼了樓下的一株粗壯的月季也圧斷了幾枝最紅的花朵,別處面板竟然完好、沒有一滴血。洗衣房的人傳說一開始是掉在了一株大的月季花下面,土壤溼軟,肚子裡的沒成型孩子和汙血流出來了,等救護人員來的時候才把她挪到空地上的。洗衣房中年婦女趁勢說什麼你看那株大月季開的比其它的更加紅,看著都不吉利,現在這女學生死在這花下了,以後會化作女風流厲鬼的。造孽啊。她的話說的那些年輕的女工人毛骨悚然的。
林美麗在宿舍,華琳打來電話說:“美麗,有人跳樓了。我不敢下去看,就在咱們樓下。”急救的人員還是沒有放棄努力。
林美麗緊張地打電話給夏小雨,結果正在通話中。
林美麗迫不及待地下了樓,遠遠地看著立刻放了心但又不禁一陣難過,華琳膽子太小始終沒敢下來。
金海濤也沒有下來,在樓上陽臺上看著醫護人員放棄了,救護車遠去,帶走了一個無力的生命。她在宿舍也不禁一陣悲從心來。
文延到宿舍後,他們激動的室友也在討論起這個跳樓事件了。
“聽說是體育學院的,這小子完了,搞大了肚子不要緊,搞出人命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就是就是啊。”
“男人要管好自己的老二不出事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不過那紅衣服死的時候很恐怖,聽說要化作厲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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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嘰歪著說些,文延更加的心煩,中午飯也沒吃。
夏小雨打完電話,吃完飯,回來後12舍的洗衣房門口已經被處理過了,一切往復如平常,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一進門,林美麗就衝上來說:“豬頭,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我打你電話了。”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把你嚇成這樣,我不相信。”夏小雨笑笑。
“我擔心你啊。”林美麗說。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夏小雨一下子很是奇怪了。
“沒什麼,沒什麼,不過今天我們宿舍樓發生一件大事,一個女的跳樓自殺了。”林美麗說。
“啊?不會吧。”夏小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都懷孕三個月了。”林美麗悲哀地說。
“那個男的呢?”夏小雨問,她總是理智多於情感。
“據說被帶走了,警察後來也來了。”
“哦。真可憐,那女的真傻。”夏小雨最後補了這樣一句話。
下午,女的家屬就過來了,由於母親傷心過度沒能來,父親來了執意要見那男的,警方和學校暫時沒讓他們見面。
晚上,夏小雨給外地的堂姐發簡訊,說這件事。
堂姐回了條:“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接著又回了條:“小心點,別被男人騙。”
不論如何,夏小雨還是覺得男人還是有好東西的,只是可能是個比較稀缺的物種了,不過她心底還是相信有真愛的,比如文延,他對自己那麼君子,她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很幸福,帶著一天的疲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文延和她在一條河的兩岸,白茫茫的一片水,無橋無舟,她大聲地喊著文延,文延笑著笑著就消失了,夏小雨覺得恐怖極了,大聲地喊救命,可是根本沒人,這時水面開始上升,她腳下的土地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她終於醒了,一身的汗,夜裡其它人睡的很香,均勻的呼吸聲穩穩地傳入耳畔,她覺得可能第二天要考試了,太緊張了,不多久又睡著了。
白天的悲慘一幕,夏小雨並沒有親眼見到,所以她不怎麼害怕,但是文延見到了,他覺得他就是第二個那男的,他怕有一天也會在他身上出現這種事,想著想著他不禁又緊張的難以入睡,不過他想好了,等夏小雨考完試後就跟她道歉,說清真相,請求她的寬恕,她是個好姑娘應該有她幸福的愛情,而他文延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如此這般想,他的心靈彷彿得到了寬恕。
他發簡訊給金海濤:“以後,我們不要再爭吵了,我們好好的生活。”
金海濤早已經睡去了,帶著一個編制的計劃,美美地睡去了,她可不會去做那個跳樓的女生,她不傻,她覺得即使流血也應該男人流,女人不可以。
第二天的考試,夏小雨覺得難度不大,信心滿滿地,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只要是能用錢來辦的事都不是大事,只要能用分數來考察的都不是難題,她覺得最複雜的難題莫過於人類的情感了。簡單的愛不是難題,簡單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