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脈,起身向容嬤嬤問了一回瑩琇的起居,便向一邊的康熙跪下叩頭:“臣恭喜主子,主子娘娘,娘娘這是喜脈!”
康熙端著茶碗的手直抖,“當真?”
“千真萬確!右手關脈指肺經,百脈朝肺,而今娘娘右手脈象呈滑脈,關脈應指圓滑,如盤走珠,迴旋流利而不澀滯,當是喜脈無疑的!”又低頭掐指算了算,“一月左右。”
康熙微笑道:“那就是了!朕方才給你主子娘娘看過一回,只是……這胎該是正月中旬做下的,正月裡諸事繁雜,可會累著她和孩子麼?”
孫之鼎道:“臣觀娘娘脈象康健,並不虛浮,當是無礙的。不過正月大節下娘娘難免勞累著,況且飲食也多油膩,臣以為眼下安胎,首要當健脾、去噪、養血,也不可用人參,胎火過旺,反而不美。”
“人參也不是萬能藥,再好的東西不對症,怕也有損無益。可是……你主子娘娘雖脈象顯出滑脈,卻也並沒有害喜的跡象……”
“回皇上,娘娘如今剛剛一月左右,一則或許時日不到,二則這情形因人而異,有人重,有人輕,也有人壓根兒就沒有。”
“嗯,你自去開藥方就是,過會兒呈給朕看。”
過了一炷香時分,康熙接過孫之鼎列好的藥方,見是白朮、黃芪、白芍藥、砂仁輔以菟絲子、杜仲、桑寄生分了君臣佐使,倒是一副溫和方子,點點頭道:“這方子也還罷了,以後你主子娘娘的平安脈每日一輪,不管是不是你當值,凡是換了藥方,全部一式兩份呈給朕看,而後一份朕留著,一份太醫院入檔。記住了?”
孫之鼎腦門上平白起了一層冷汗,應道:“是,臣遵旨。”
康熙笑道:“你這趟差事出的好!賞!賞你一百兩黃金!日後你主子娘娘這兒你要多上心,待你主子娘娘產下小阿哥,朕另有重賞!”
“嗻!臣孫之鼎謝皇上恩典!”
待孫之鼎退下,又向殿中叩頭恭喜的宮女嬤嬤們說:“你主子娘娘如今有喜,你們也需萬分上心。煎藥之時務必兩人在場,每日藥渣給兩位輪診太醫看過方可倒掉。將來你主子娘娘若是母子平安,你們自有封賞,若不然……”
他陰測測的語氣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噤,一個個暗想:自家娘娘如今本就是這位的心尖子,再有了喜,那可不就更是心頭肉了!這啟祥宮不圍得鐵桶一般,萬一有個什麼針頭線腦鑽進來,那還了得?一群人忙磕頭:“奴婢領旨。”
抬手命這些奴才起來,康熙起身坐在了床沿,一撩起帳子,就看見瑩琇笑吟吟的瞧著他,他心中大喜,右手溜進被子,放在瑩琇的小腹上:“兒子,阿瑪等你好久了……”周圍的宮女嬤嬤見這情形,一個個樂呵呵的退了下去:娘娘自打去歲小產,現在這麼快又懷上了,真是太好了!還是千秋節被診出來的,這可真是雙喜臨門。
瑩琇只是百感交集的看著他,“表哥……”
“誒誒誒……”看著瑩琇淌下了淚,康熙忙拿帕子給她擦了,“哭得什麼?這是大喜的事兒啊!”
瑩琇哭著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是高興的,早就和您說了不是,這女人和男人不一樣……”
康熙笑著把她擁在懷裡,“是不一樣,傷心了哭,難過了哭,高興了還哭……可是前兒弘晝和朕說走了嘴,謅了句‘女兒是水做的……’也不知這混賬挨哪兒看的混賬話!”
正說著,聽見外頭容嬤嬤稟了聲:“主子,主子娘娘,和親王來了,說特意回家帶了壽禮來給主子娘娘拜壽。”
瑩琇嗤的笑了聲:“這京城地面是斜的不成?說曹操曹操到,來得倒巧!”
康熙納悶兒道:“這都什麼鐘點了?宮門都要下鑰了,他才想起來什麼‘拜壽’?越發的荒唐了!”
“說的也是啊……”瑩琇也一樣納悶,“怎麼還回家帶的壽禮?他進的壽禮,他福晉已經送進來了啊……”神色一轉,莞爾笑道,“咱們還是見見吧,不然弟弟到了兄嫂門口還讓轟了出去,這傳出去你們‘兄弟’倆的名聲都不好聽不是?”
“那你躺著,朕去見見罷。”
“誒……”瑩琇一把抓住康熙的手,笑道,“人家可是來給我送壽禮的,我哪兒能不見呢?”
瑩琇換了明黃四團龍紋吉服褂,便隨康熙一道來到正殿。
“臣弟給恭請皇上聖安,皇后娘娘千歲金安。”
康熙給他隨意指了個座,“怎麼這會兒來了?可是嫌你福晉送來的壽禮薄了,還要補上些?”
“回皇上,倒不在厚薄,只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