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信你。”司京衍似笑非笑。 空氣中彷彿有片刻凝滯,兩個人的目光膠著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夜幕籠罩,將周圍的環境映襯得更加安靜,碎光浮動。 陸卿音心裡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是這男人讓不讓她走的問題。 “小叔,我謝謝你這段時間收留我,但我本來就是無家可歸借宿在這兒,現在打擾得太久,也該走了。” 司京衍斂眸,“我不介意你繼續打擾,況且,陸小姐欠我的,還少了?” 陸卿音呼吸一凝,“我懂你的意思,希望小學的專案,我只要順利進行,所有的利我都願意全部讓給你。” 這是給他的投資的一種回報。 “至於借宿,如果小叔像,,我也可以支付房租。”陸卿音目光堅定,炯炯有神,“不過我覺得,這段時間我們在某些方面很契合,也算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了,小叔應該不會苛刻到這種地步吧?” 某些方面…… 自然指的是那方面。 司京衍眸子一沉,深如濃墨,裡面似乎含著些許薄怒。 “又跟我算得這麼清楚?” 陸卿音感受到男人周身騰起的寒意,心慌了一瞬,別開與他對視的眼眸。 他對她向來性子溫和,卻讓她忘了,真男人宛如吞人的沼澤般可怖,輕易惹不得。 司京衍的手搭上她的肩膀,緩緩後移,隨後,一把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拉近,黑眸裡的情緒狠狠壓進她的眼睛裡。 不似平日裡那般矜貴冷然,神情冷峻,像是即將捲起一場風暴。 他字字珠璣道:“你走不了。我看整個江城,哪個房子,哪家酒店敢讓你住,陸小姐,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陸卿音瞳孔震了震,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後頸上的那隻手,彷彿一根帶刺的藤蔓,死死地纏繞住她的脖頸,令人呼吸不上來。 一瞬間,陸卿音好像看到了司銘的影子…… 不,也許是刻在骨子裡的,司家人的血液,凝成的一隻陰狠暴戾的惡魔。 無邊的沉默蔓延。 陸卿音沒想到,現在走不掉了。 彷彿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朦朦朧朧的,又甜蜜,又惡劣。 “司京衍,你……”陸卿音不知道說什麼。 司京衍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鬆開手,轉而輕輕順起她的頭髮來,“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我的秘密,就不好了,對不對?” 陸卿音渾身戰慄,又聽到他說:“音音,我不想你離開。” 陸卿音神色格外複雜,可這句話,卻無端撥動了心絃,她覺得司京衍瘋了,她自己也是。 …… 搬走的事情暫時擱置。 陸卿音覺得司京衍很奇怪,也知道這件事會讓他不快,或許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循序漸進。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水韻公館的,早晚東窗事發。 而且,她怕再繼續下去,兩人之間的關係逐漸偏離軌道,夾雜了一些別的。 她沒有嫁給司京衍的打算,糾纏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當初真是鬼迷了心竅…… 陸卿音在書房裡處理郵件,思緒又開始遊離了,忍不住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專注。 與此同時,司京衍坐在落地窗前,把玩著手機,思索著陸卿音方才的神情。 嚇到她了? 這時,傭人敲門,詢問道:“先生,今天是十五號,我現在去打掃頂層?” 每個月的十五號,傭人都會固定去打掃頂層的衛生,而且每一次打掃都必須跟先生報備,得到允許可才能上去。 其實壓根不用怎麼打掃,因為除了先生沒有人敢踏足那裡。 頂層是個閣樓式的房間,佈置簡約卻溫馨,只是……傭人想起頂層有一個巨大的畫架,被蒙上了一層布,也不知道上面是畫還是什麼,她是不能觸碰的,只能處理一下上面的灰塵,包括裡面所有的物品,都要輕手輕腳,連位置都不能移動分毫。 聞言,司京衍轉著手機的動作一停,“嗯。” 傭人應聲,出去了。 司京衍忽然失笑,像是自嘲,眼眸中泛著絲絲暗芒。 而陸卿音也在這個時候,收到了陳奚發來訊息,“音音,跟你說個好訊息。” “陸續民帶來的兩樣珠寶都沒賣出去,還被VG品牌方警告拉入黑名單了,風評一落千丈,聽說後來跟負責展位的胡經理吵起來了,還動手了,被帶去局子裡教育批評了,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想想那場面就大快人心!” 陸卿音莞爾:“意料之中,這是他們應得的。” 陳奚說,“還是你厲害,能想到這麼個法子,估計以後有什麼珠寶展會,可都不敢邀請他媽呢夫妻倆了。” 隨後,陸卿音像想起什麼,說:“奚奚,你這段時間小心點。” “什麼?” “你在展會上故意針對,我怕陸續民會打擊報復。” 陳奚不明所以,“他的風評現在這麼差,手能伸這麼長麼?” 陸卿音抿了抿嘴唇,“陸續民心眼小,手段又髒,什麼都做得出來。” “好,我知道了。”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複查你的傷口。” 陳奚這才想起來,“哦,行。” 兩人聊了一會兒,陸卿音剛熄滅螢幕,又亮了起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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