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好,不會太過?他們不是朋友嗎?看個空間也沒什麼吧。
等等,舒檀那篇《三體》讀後感好像是三年前發的?
「……」
喜劇演員一個倒栽蔥摔在地上,秦謁也跟著臉上一熱,這片子不行,玩尬的。
「很早就買了,其實現在有電子書,不用買實體書了。」舒檀沒讓氣氛尷尬下去,順著秦謁話頭往下說,原來真有人會去一條條地翻別人空間,她不動聲色回憶一番,以前有沒有發過什麼奇怪的說說?
不管怎麼樣,現在在看小時候寫的東西,總會覺得尷尬,彆扭,全身難受。
她摸了摸兜裡的手機,一時想把空間鎖了,一時又想以牙還牙,也把秦謁的空間翻一遍。
以牙還牙用得對嗎?秦謁是想給她挑禮物才看的,也是好心,他們是朋友。
尷尬的喜劇片預告太短,室內安靜下來,秦謁抬手把太緊的紐扣鬆了一顆,地暖是不是打得太高了,他臉上越來越熱。
他正不知道說什麼,舒檀問他:「那你想看什麼?」
「隨便。恐怖片?」
他只是想來點刺激的緩解壓力,說出口又覺得不妥,會不會舒檀覺得他別有所圖?
他揉了揉眉心,自暴自棄地補充:「算了,就喜劇吧。」
「嗯,別看恐怖片了。」舒檀見過他在過山車上的樣子,「你不是有心理陰影嗎?」
秦謁:「……」
誰看《死神來了》不會留下陰影呢?
他按著遙控器,在片庫裡找片子,觀看歷史裡還真的不少恐怖片,片庫一開始給他推薦的也就都是同類的,舒檀盯著看了會兒:「說起來,你信世上有鬼嗎?」
秦謁選著片子:「你信嗎?」
舒檀點頭:「有一點。」
秦謁一頓:「為什麼?」一個喜歡看科幻小說的數學競賽選手,也會相信鬼神的存在嗎?
他轉頭看舒檀。
舒檀猶豫了下,還是跟他說了:「那次我爸掐我的脖子你還記得嗎?事後我發了一個禮拜高燒,渾渾噩噩意識不清醒,迷迷糊糊中看到外婆來了,給我織了個毛衣,但是毛衣太勒,勒得我脖子疼。」
「……」
前面秦謁聽得不是滋味,結果突然來了個毛衣太勒,或許舒檀身上是有點有喜劇天賦的……不過秦謁到底沒笑:「你外婆已經去世了嗎?」
「去世很久了。」舒檀挺認真地說,「也許就像尋夢環遊記的設定一樣,只要我還記得她,她就還能回到人間吧。」
沒有爭論這個設定到底科不科學,秦謁只是點了點頭:「有她的照片嗎?我也一起記住她吧。」
這部電影還說過,記得的人越多,靈魂就能延續得越久。
舒檀怔了怔,她沒打算說服秦謁一起相信這種東西的。
「回家找給你。」靜了片刻,她眨了眨眼,沒再繼續聊天,看向螢幕,「看電影吧。」
秦謁看了眼她平靜的側臉,眼角沒紅,不像要哭,那些無法感同身受顯得很像心靈雞湯的安慰也就嚥了回去,挑了部喜劇片:「看這部嗎?」
「好啊。」
他挑的片子真的挺搞笑的,舒檀從頭笑到尾,好像全無心事的模樣。
秦謁卻看得不太專心,總是忍不住轉頭看看她,在她有所察覺前又轉回來。
他好像知道此刻的心情是什麼了。
可能可以稱為心疼吧。
電影結束,舒檀收拾了下要走,秦謁把暖寶寶給她,再讓她等下。
「我去拿你的生日禮物。」
「我生日已經過了。」
「補送。」
秦謁扛了個碩大的禮盒下樓,想幫舒檀拿回家,舒檀懷卻要自己抱著:「不重,我可以。」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件生日禮物。
要抱在懷裡才有真實感。
可能別的男生會覺得這樣的女孩子太「爺們」,只能做兄弟,秦謁卻覺得很正常,以前也不是沒幫舒檀背過包,雖然不知道這次她為什麼要自己拿,但她願意怎樣就怎樣。
到了舒檀家門口,秦謁停下腳步。
舒檀回頭看他。
他揮揮手,修長影子在夕陽餘暉中鋪開,挺拔如松柏:「去吧。」
分別總是帶著些許傷感的,昨天好像也是這樣不太想走,舒檀摟著禮盒掏出鑰匙,無意識地又回頭。
茫茫雪地裡,火紅餘燼中,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