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氣……”
從曹顒當年進京,到趙同補官外放,趙同在曹顒身邊的時間也將近小十年,主僕甚是相得。
儘管早年離得遠,可趙同年年打發人進京送節禮,也經常有請安的信至,兩人倒是並不覺得生疏。
曹顒叫趙同坐了,說了幾句家常後,問起西南地方事:“聽說鄂督臺在西南平定苗亂時,用了西洋火器?”
趙同道:“正是,是請了旨意,從廣州海關直接運過去的,多以火統為主,有小炮,大炮少些。”
曹顒想了想道:“除了內務府在雲貴的莊子,鄂督臺又叫人種了煙土?”
這才是他最關心之事,早年的時候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攛掇內務府在雲貴種植鴉片,近些年來廣州海關那裡,鴉片外貿每年也使得內務府得到不菲的收益。
還有就是行銷蒙古的各色成品藥丸,裡面也多用了鴉片。
趙同猶豫了一下,道:“不僅種了……鄂大人還以貢品為名,將煙土種植納入總督府直轄……”
“貢品?貢御藥房?”曹顒聽了,揣度鄂爾泰用意,神色變得凝重:“莫非,鄂爾泰還在雲貴販賣煙土不成?”
早在內務府決定在雲貴種植鴉片開始,曹顒就上過“禁菸”摺子。
鴉片害人,只宜外售,不宜內銷。
趙同點點頭,道:“由總督府專門安排人販賣,數量有限,在雲貴已是供不應求,已經賣到一兩煙土一兩金的價格……利益驅使,民間就有人私種菸草,總督府這邊卻是行雷霆手段鎮壓,只小人過去這半年,就有十數人因此入獄,處以絞刑……”
鄂爾泰如此行事,不過是同十六阿哥“流毒”蒙古的行為大同小異,曹顒聽了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西南再亂,也同蒙古不同。
蒙古與中原,有關卡阻隔,現下交通訊息又不如後世那樣便利;西南各族與漢人混居,是大清內領。
鴉片固然能廢了一大批土官老爺,可稍有不慎,就殃及到地方。
想到這裡,曹顒開口問道:“既是土官老爺們時興吃鴉片,那流官呢?”
一兩金子一兩鴉片,這個價格實在不低,對於百姓來說是傳說,可對於官宦來說,並非是享用不起。
趙同想了想道:“聽說也有人開始學著吃煙土,後來總督府那邊傳出話來,說是鄂大人說過,清官吃不起煙土……隨後,那個吃煙土的官員就因貪墨被奪職了,煙土多多少少也就成了雲貴官場的忌諱……”
曹顒聽了,很是失望。
禁菸力度太小,就算是鄂爾泰這個總督留露出好惡,可也難保有人欺上瞞下。
看來,是該提示十六阿哥一聲,是時候關注雲貴的菸草……
曹顒留趙同晚飯,請蔣堅做了陪客。
除了賀喜趙同再為正印官外,蔣堅關注的就是雲貴地方刑名事務。
雲貴地方因土官眾多,除了執行大清律之外,地方上還有些約定俗成的懲戒條例與漢家禮法大相徑庭,蔣堅聽得津津有味。
曹顒見狀,不免嘆息一聲。
蔣堅雖胸中有丘壑,可本人最喜歡、最擅長的還是刑名之事,留在曹頤身邊做個文書幕僚,實在大材小用。
等到飯後,趙同告辭離去,曹顒便留下蔣堅再次提及舉薦他出仕之事:“非磷,鄂爾泰在雲貴大刀闊斧,近幾年之內雲貴大有機遇……,非磷既精與刑名,不好蹉跎一身所長,依照我的意思,可謀雲貴之缺……”
蔣堅聞言一愣,隨即擺擺手道:“大人誤會了,學生打探雲貴刑名之事並非有出仕之心,得大人照拂,過了幾年輕省日子,學生甚是知足,近些日子,就生出一個心思……”
原來,蔣堅關注雲貴刑名,並非是有心仕途,而是生出編書念頭,正積累素材。
“編書,刑名上的?”曹顒有些不測:“非磷怎麼想起編書這一茬來?”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編書在士林中絕對是風雅之事,真正的名利雙收。
不過前提是,是聖賢之書,尊禮重儒之書。
刑名上的書,不能算是正途,只能歸入雜書。
蔣堅身為幕僚,入曹家多年,雖說沒有在擅長的刑名上發揮所長,可亦盡心盡力,被曹顒所倚重。
曹顒待人,向來寬厚。
早年對莊先生如是,現下待蔣堅亦如此。
除了給蔣堅買地置產外,金銀這塊也絲毫不吝嗇。
加上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