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聰明人,不至於這般不曉事,別愣頭青似的,做了別人的槍桿子!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看在七哥的面上,今天這事十爺不會同你計算,帶著人撤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留心曹顒的神色。曹顒先是皺眉,隨後是為難,最後像是拿定了主意,抱拳道:“九爺,這於私,曹顒是晚輩,理應聽從您的吩咐,只是……”
這就是有後話了,九阿哥有些惱:“只是怎樣?”
“只是曹顒身上擔著差事!”曹顒滿臉認真的道:“這差事,不是牽扯一人兩人之事,而是關係著內城官員百姓之身家安危!既接了這個差事,曹顒自應盡職守,不敢有失!”說到這裡,又對十阿哥道:“十爺,那暴斃婢女之身份,還請告之,若是近身侍候的,那十爺今兒這般去九爺府,卻也是不太妥當!”
“不過是個粗使丫頭!”十阿哥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後方明白過來,瞪著曹顒道:“難道就因死了個丫頭,爺這府裡就是遭瘟了?連爺去九哥府都不妥當,這是什麼意思?”
曹顒看了看十阿哥,又看了看九阿哥,道:“若是十爺這邊萬幸沒事還好,若是有點什麼意外狀況,怕是九爺府那邊也要有所提防!”
“別他媽的廢話?爺問你,你到底撤不撤?”十阿哥被駁了臉面,幾乎要氣炸肺,神情有些猙獰,瞧著那樣子,若是曹顒敢說個“不”字,就要生撕了他似的。
第170章 獵物
對對十阿哥咄咄逼人的氣勢,曹顒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波動,褪去了“為難”、“羞惱”等等表情,就只是平靜的看著十阿哥。
十阿哥身份貴重,又是魯莽性子,一向盛氣凌人,被人恭敬慣了,除了皇父康熙,他幾時瞧過誰的臉色?又哪裡受得了這個?他不由大怒,揮起手中的鞭子,就要衝曹顒甩去,卻被九阿哥給攔住。
九阿哥想著曹顒素日低調,今兒怎麼會這般有恃無恐?他腦子裡突然記起一件事,去年幹都來信曾特意提過曹顒是擅於偽裝,看著雖是平平,卻是“心黑手辣”、“需要提防”。信中,還提了望鳳莊之事。
或許是曹顒給人留下的印象實在是良善可欺,與幹都信中描述的算計周全、逼得李鼎下手屠人的形象沒有半分相似。因此,九阿哥只當幹都是因折了人手的脫罪之詞。就算望鳳莊事件不假,也不過是曹顒機緣巧合罷了。倒是李鼎,年紀不大,卻有這般魄力,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看著眼前這不帶畏懼的曹顒,九阿哥心裡頓時覺得很是古怪。
曹顒望著十阿哥手中的鞭子,他沒有受虐的傾向,對於領教鞭子這種事也沒有興趣。若是十阿哥真要一鞭子下來,那他也不知自己會“回報”十阿哥什麼。就算是顧忌到康熙的底線,想要藉著筏子算計算計人也是件很爽快的事。況且,還有個莊席在,若是不經常讓他跟著動動腦筋,怕他也待著無趣的很。
幸好九阿哥出手攔著十阿哥的鞭子,才使得曹顒心裡那個帶著黑翅膀的小人撲騰撲騰又飛走了。
“九哥,你攔著我做什麼?你瞧這小子,咱們耐著性子與他費了這般口舌,卻是不領情嘿!”十阿哥扯著大嗓門喊道。
九阿哥越尋思越覺得不對,剛才被滿地的石灰晃花了眼,又是那番“情真意切”的作態,他一時驚疑不定,不由真的往疫病方面想,眼下見了曹顒這般堅持,才思量起來,他怎地偏偏這般巧?今天正好有不少人手在敦郡王府,他就來堵了門口,還是這般富麗堂皇的理由。
聯想起幹都之前的提醒,九阿哥不禁對曹顒生出提防之心,又想不通他到底在算計什麼,他頓了頓,笑著對十阿哥說:“十弟稍安勿躁!這曹顒不過是辦事之人,與他說這些做什麼?他又拿不得主意、做不得主的!三哥就在這兒,又是皇阿瑪指定的主事阿哥之一,你只需對三哥說就是了!至於曹顒這邊,往後自然要好好‘說道’‘說道’!”最後一句話,說得低沉而陰冷。
曹顒有些無奈,這“殺雞駭猴”的“雞”也太大了些,若是有更好的選擇,他也不會這般算計,只是如今卻沒有時間縱容這幫阿哥胡鬧。
九阿哥雖是精明,但是忘了自己這十弟的脾氣。
康熙諸子中,除了嫡出的皇太子二阿哥外,就數十阿哥出身尊貴。他生母溫僖貴妃鈕祜祿氏,是康熙第二位皇后孝昭仁皇后之妹,輔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之女,開國五大臣額亦都之孫女。雖然孝昭仁皇后與溫貴妃先後病逝,但是被稱為“鐵血家族”的鈕祜祿氏家族的勢力仍是不容小覷。
額亦都不僅自己是開國名將,就是子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