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採買了不少小丫頭,在莊子裡學規矩,因想著主子或許會到這些歇,顏色好的也有好幾個,十四、五歲,模樣都很齊整!”
十六阿哥雖然性格活些,但是對禮儀規矩卻沒有失禮時,連酒也不會逼著曹顒喝,更不會往他床上送丫頭。
因此,曹顒雖聽出來十六阿哥的算計,卻是絲毫不擔心,只是略帶同情的看了眼正吃得歡實的十七阿哥,這孩子今晚怕是要被“糟蹋”了。
果不其然,就聽十六阿哥道:“孚若,這鹿血可是男人用的好東西,可惜你現下卻沒福氣!你也別不自在,爺陪著你熬著!”說到這裡,對身邊侍候的太監趙豐道:“還看著,還不快給你十七爺端過去,省得涼了就失了味道!”
趙豐恭聲應了,從那莊子管事手中接過托盤,笑著將那一大海碗的鹿血擱到十七阿哥面前。隨後拿了茶壺,將幾人的茶杯斟滿。
血腥氣撲鼻而來,十七阿哥抬起頭,不解的望了望十六阿哥,開口問道:“十六哥,這是……”
十六阿哥臉上帶了幾分關切,笑著說道:“十七弟,哥哥瞧著你近日有些清減了,委實心疼!這可是好東西,你好好補補,身子骨也壯實些!”
曹顒嘴裡正吃了一塊肉,見十六阿哥一本正經、眼睛也不眨的說這瞎話,險些要笑噴出來。
十七阿哥聽了十六阿哥的話,沒有應聲,而是忙伸手去將那海碗推到一邊去,臉上卻慢慢的紅了,嘴裡喃喃道:“十六哥,當弟弟是什麼都不曉得的雛嗎?這般蒙人,這東西前兩年弟弟就喝過,倒是真補,哥哥們補的也沒見誰壯實些!”
第257章 侄子
沂州,道臺府邸,後院。
吃罷早飯,田氏在楊嫂子的攙扶下,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慢慢散著步。
她這處院子,是單獨收拾出來的,雖然看著只是尋常,但是內裡所用都是比照曹顒與初瑜的正院佈置,各式器具擺設都是上等。
雖然只是莊先生的外甥女兒,目前算是寄居曹家,但是府裡丫鬟婆子們,卻沒有敢慢待的。不說道臺府原本就規矩大些,輪不到她們這些踩高踩低,就是看大爺與郡主奶奶對田氏的禮遇,誰還敢觸這個黴頭?
田氏比初瑜還小一歲,今年虛歲不過十六,因年紀輕,又是自幼幹慣粗活,身子比較結實。她身量並不高,雖然有了身子,但是因身上肉比較實,看上去也不甚壯,而依著身材比例再瞧那肚子,委實有些過大。這會兒走起來,都要捧著肚子,有些吃力。
經過曹家郡主奶奶生產那遭,曹爺說的那胎兒過大不好的話,楊嫂子常常瞅著田氏那大肚子就擔心,生怕孩子太大,母子有個閃失。
她們母女兩個,進府前便由著田氏的管家安排,已簽了死契,往後的榮辱,也少不得落到田氏身上。
進了道臺府這幾個月,雖然她先前不過是鄉下婦人,但是卻也瞧著道臺大人是顯貴中的顯貴。與這樣的人家比起來,先前她在河間聽說過的那些所謂富貴人家不過是土財主一般。
雖然不知“江南織造”是多大的官職,但是瞧著那些南邊來的嬤嬤們說起來,都是滿臉榮光的模樣,可見是大得不行。否則也不會曹爺這般年紀輕輕,就做了道臺老爺。
這府里正院住的,可是地地道道的天家貴女,皇帝老爺的親孫女。每每想到郡主奶奶的身份,楊嫂子便不自覺的有些身子發抖,總覺得這幾個月像是活在夢裡一般。
說起來,田氏打顯懷之後,肚子就比一般孕婦大些。她又是素來心寬的,能吃能睡,孕期那些個不適統統沒有,這七八個月上肚子就長得驚人,堪比尋常臨產孕婦。
楊嫂子不敢有失,便每日拉了她出來多走動,免得生產艱難。
到了入冬,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田氏總有些懨懨的,也不大愛動彈,加之身子也沉了,走上一圈就覺得累乏,常常走兩圈就不肯再走了。
這日也是,田氏才走了一圈多點兒,就道腰痠得厲害,想回去躺躺。
楊嫂子也是無奈,曉得再讓她走,累著了也是不好,便只得依著她,扶了她回去。
回到屋子裡,田氏上了炕,熱氣一騰,覺得舒坦了些,好像喘氣也暢快了,這肚子裡倒有些餓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招呼楊嫂子道:“楊嫂子,我肚子又有些空落落的,可有什麼點心吃食,拿給我些。”
因田氏孕後腿有些浮腫,楊嫂子便常幫她揉腿,這走動之後,自然也是要揉的。
楊嫂子聞言手裡也沒停。笑道:“走動一回累了,自然是餓的。”